“也定然不是因为与君衣忙不过来, 他手底下的人, 别看挑大梁的大都是女子, 却是半分不输男子。”
坐在上首的一直未说话的王掌柜将手中的凉茶重重放下, 开了口。
“你们几个这事儿非要当着我的面儿讨论，不就是在暗示我该退位让贤了吗？”
“瞧您说的，没有的事儿。”
“我们没那个意思……”
话虽这么说，却都在打量王掌柜的面色。
京都成衣行业拜码头，这么多年拜的可都是这位王掌柜。
这人在行业内确实是有过人之处，再加上身后的东家位高权重，这上首的位置一直坐的稳稳地。
万轻舟手底下的与君衣虽然势头猛，却是一直低调行事，再加上他不藏私，遇事儿也能沉得住气，在成衣行业的掌柜之中口碑极好，也从未有人因为他年轻而将他看轻了去。
所以自从与君衣横空出世，王掌柜的那些手腕，似乎就不够看了。
做生意，必然是都想着时时更上一层，愿意跟着能赚钱的掌舵人。
“就算是我退位让贤，诸位就没想过，万小掌柜他敢不敢坐我这把椅子？”
“有何不敢？”
万轻舟自外而来，不似往常谦卑低调，而是玉冠华服，整个人挺拔如松，通身都是压不住的上位气。
“行业内拜码头，本就是拜的这掌舵人。我万轻舟自认为，在成衣行商之事上，能带着京都成衣的整个行业，更上一层。”
王掌柜倒是不恼，只摇了摇头。
“年轻人，光靠你那点儿做生意的本事是不够的，行业内的掌柜需要打点什么，可都是由我兜底的。你可知道我背后是哪家？”
不少掌柜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极为可惜。
“背后是王家，三代勋贵。王掌柜确实有些替人兜底的能力。”
万轻舟轻笑一声，继续道：“只不过，您这替人兜底的前提是，银钱要先到位，而且您保守估计，每次都得抽走一半儿……”
这话既然万轻舟挑明了，就是没给王掌柜留半分面子。
王掌柜变了脸色，这种话，任谁都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不过是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盈了几天利，还真当自己能挑大梁了？与人兜底，本就需要银钱周旋，空库白牙，就污蔑与我。”
“既然王掌柜说我是污蔑，那我就先给您陪个罪。”
万轻舟这话说出来，底下的掌柜们便开始窃窃私语。
“如此看来，应该是王掌柜与我的行情不大一样，本来百两银子就能周旋好的事情，硬生生用到二百多两。二百多两，对个别掌柜来说，着实不是个小数目。既然王掌柜坐了这把椅子，就该尽自己的义务，帮扶行业内的人。这样看，您似乎没有做到。”
王掌柜突然想到，前些日子有个小的成衣铺子的掌柜得罪了官差，店被寻了个由头封了。
他当时开价是二百两，那人说手头上没有这么多，他便打发了人回去凑钱。
后来那人并未寻回来。
“疏通关系之事本就复杂，万小掌柜平日里接触不到这些人，想简单了也是人之常情。”
王掌柜将表情端的高深莫测。
“自然，只是在我看来本就不用那般疏通便能解决。我试着带着人去京兆府走了一趟，竟是百两银子都未用到。”
“不可能！”
王掌柜直接否认，那么多节关系要疏通，这人怎么也不能直接找到京兆府去。
“这事儿在我看来，确实是简单。”
万轻舟的口气意味不明。
“王掌柜怕是忘了，与君衣开业那天，占满长街的贺喜牌匾和开业礼。”
王掌柜彻底变了脸色，底下的掌柜们静了一瞬，而后便开始交头接耳。
与君衣自开业以来的奇妙构思一直将人们的注意力抓的牢牢的，以至于人们都忽略了，开业那天的排场。
那些朝中大臣定是冲着与君衣背后的东家来的。
就算是王家，搞个新的成衣铺子，也做不出这般排场。
万轻舟这才走到自己平日里的位置，端起了面前的凉茶，朝在座的举了杯，啜饮一口。
“诸位慢慢讨论，与君衣店里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今日就算是来应个‘到’便先告辞了。”
而后便大步离开，留了这一屋子人各自去算计。
万轻舟就是要这行业掌舵人的位置。
他本想循序渐进，奈何这王贞贞这些日子依旧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时不时端着架子来恶心他的淼淼姐。
若不是王贞贞张牙舞爪，他还真没在意这王掌柜背后的东家是谁。好巧不巧，王掌柜这铺子，王家划给了王贞贞来做陪嫁。
他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看这些掌柜们，到底有没有心推他上位了。
王贞贞这些日子总是拿王掌柜的身份地位说事儿，那就让她先无话可说。
先迈出这一步，他再慢慢一步一步往高处走。
不管这些掌柜们心中如何想如何做，与君衣的势头仍旧一骑绝尘。
“包”治百病的热度还没下去，与君衣在妆面产品上又有了新动作。
好久没有更新色号的与君衣，将新出的夏日色号整合，包含了面部的胭脂和口脂，推出了一组组包装精美的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