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英王的掌上明珠，季无忧自小定然见过不少好东西。
现下鹿门月却能看出来，她很是珍视这些原石，怕是这每一颗对她来说都带着些不同的意义。
而她口中这个“闫二”应该就是余亦口中的“闫二公子”。
“自己捡来的就留好。”鹿门月又指了一颗屈没蓝道, “这屈没蓝是产自北疆的, 待往后有机会, 咱们可以一起再去你捡这石头的地方碰碰运气。”
季无忧最后还是把这颗屈没蓝打了包，连带之前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着人直接送到了定北将军府。
鹿门月便开始琢磨这么特别的姑娘要怎么给她回礼。
待季无忧长发干透, 穿好了衣裳, 鹿门月才发觉眼前人若是轻点朱唇，必然惊艳。
季无忧平日里只穿男装或者骑装, 皮肤冷白, 总是素面朝天。
许是性格的原因, 她的五官比一般女子要冷硬些, 眉目微挑, 带着疏离之感。
不是相熟之人，丝毫看不出她的性子是如此跳脱。
鹿门月也很喜欢褚家姐妹新出的夏日色号，这段日子都有随身携带口脂的习惯。
她从袖中拿出口脂，递到了季无忧的手里。
“我今日出门的时候，带了一盒颜色带些攻击性的备用口脂，倒是刚好适合你。”
季无忧对这东西本就没什么研究，好奇地接了过来。
“攻击性？”
“就是颜色比较正式，也比较大气。一般人没有妆面，平日里还不好驾驭。倒是刚好适合你。”
季无忧看着手中小巧精致的木盒，眼中染上满意之色。
跟她之前看到的那些啰嗦又俗气的胭脂完全不同。手中这个，让人瞧见心情就会变好。
她在手中把玩了几个来回，才将盒子打开，惊喜道：“这个颜色，很像闫二脖子上挂的那块赤玉。”
她伸手蘸了些许，揉在指尖，瞧了个仔细。
“除了新娘子，往常看旁人口上涂个艳红色胭脂都像是吃了个*小孩儿似的。这个颜色却妙得很！”
“你试试！若是喜欢，我着人给你定制一个镶嵌赤玉的盒子，方便你随身携带。说起来，之前万老先生做了一套赤红色点缀的骑装，放在与君衣展示，因为寻不到有缘人，一直舍不得卖。我瞧着你倒是合适。”
这般回礼，不贵重，心意却是到位了。
“与君衣？万老先生说的是那位少掌柜的师父？”
鹿门月没想到季无忧竟然知道与君衣，“我当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呢？”
“倒也不是感兴趣，而是最近江湖上那些爱美的‘仙女’对与君衣都很是推崇。不过那衣裳确实好看，将有些个俗人衬的还真有了那么几分仙气儿。”
季无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冷战。
“不说她们了。阿月，你怎么能确定我这样的就是万老先生眼中的有缘人？”
“蜜雪！”
鹿门月直接喊了门外的蜜雪。
“去与君衣找轻舟。将万老先生那套‘赤子寻心’打包带过来。”
“阿月，那是穿在身上的，咱可不兴用暗卫去‘拿’呀！”
鹿门月这口气，季无忧直接就给误会了，毕竟江湖上“强取豪夺”的事儿并不稀奇。
“自家的，随便拿！”
鹿门月没藏着自己的身份，她看得出来，余亦跟英王府是真心亲近。
“雾草！”
季无忧脑子一转弯就想到了，原来鹿门月竟然是江湖说书人口中那个“神秘的东家”，而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江湖上那些‘仙女’是怎么说你的？”
鹿门月被她笑的一头雾水。
“说你是个俊美多情的老男人，万小掌柜其实是你的私生子，被无意中找到之后不能认祖归宗，只能给些银钱支持他。万小掌柜也是争气，与君衣竟然直接名满天下……”
鹿门月哽住。
这江湖上的说书人，可比京都这些的说书先生想象力丰富多了。
“你说，为什么没人传言你是个女人呢？这样也算是猜对了一半。就讲这女人当初为了嫁进高门，狠心抛弃儿子，多年后想买件衣服，直接被赶出了与君衣，这便捶足顿胸，悔不当初……哈哈哈哈！”
季无忧说完又笑了起来。
鹿门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得是听了多少狗血说书的情节才能这般信手拈来。
“好了！当心笑岔气。不过这样看起来，江湖上的说书先生，可要比京都的说书先生有意思多了。”
两人没说多久的话，蜜雪便将衣服取了回来。
“赤子寻心”本就是飒爽的女骑装。所用云中纱的赤红色虽然只是点缀，却很是浓郁，一般的贵女根本驾驭不了。
自它展示以来，不少人想高价购买，万老先生都没有松口。也有旁的成衣铺子仿造，做出来却是东施效颦。
明明就只是一件骑装，却是有些仿不到的精髓在里面。
季无忧本就高挑，身段也带着些力量感。本以为还要修改，没想到她穿上之后极为合身。
她只半束了高马尾，簪了一个赤玉簪，整个人便挺拔如松，灵动如斯。
鹿门月满眼惊艳。
“就像是量身为你定制的，还真算是遇到了有缘人！”
季无忧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