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你跟余夫人是本家?不对不对,余亦跟余将军是本家?我就说,你俩一看就出身高门大院!啧啧啧,若是我能得见余将军,最好是来一份墨宝,到时候学堂开始教学我就跟学生们讲平定北疆的时候,就可以显摆显摆我曾有幸得见!”
鹿门月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余亦就是你口中的东周英雄呢?”
“怎么可能?你们在宁城的时候人家在北疆呢……”
宁琼芳看着鹿门月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阿月,你说真的呢?”
她说完便匆匆下了楼,转了大半个与君衣才看到了周淼。
“淼淼!”
周淼将手中的成衣放下,迎了过去。
“宁夫子,您怎么下来了?”
宁琼芳将她拽到了角落里,小声问道:“你们东家,我家阿月,是不是定北将军的夫人?”
周淼没想到她是来问这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呀?夫人就是余夫人呀?怎么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上去,谢谢淼淼了!”
宁琼芳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本该在北疆的余将军为什么会跟着鹿门月出现在宁城,这不是抗旨么?
楼梯上,万轻舟见她一脸恍惚,便也开口问道:“宁夫子,您这是?”
“哎?轻舟?”
宁琼芳上前一步,又低声问道:“你们东家,我家阿月,是不是定北将军的夫人?”
万轻舟也愣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宁夫子有什么问题吗?夫人的身份,确实是有很多人不知晓,您也,不知道?”
宁琼芳长叹一口气,“我现在知道了!”
万轻舟见她表情有些凝重地朝着楼上走去,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问清楚了?”
鹿门月已经坐在书桌旁,随意地描着手中的线稿。
宁琼芳点了点头,重新歪在软塌上,但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余亦会出现在宁城。
她抬眼看了看书桌旁的鹿门月,再想到两人先前那微妙的气氛,有时候看起来是老夫老妻,有时候又像是磨合期的小情侣。余先生那头热乎得很,阿月这头儿,像是根本不开窍。
再加上之前那些有关于定北将军红颜的话本子,这从来不语人长短的阿月刚刚也对长公主和那女副将有些敌意……
所以,当时余亦是千里追妻,自证清白?
宁琼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阿月,所以当时余将军冒着抗旨的危险追你去宁城,是为了自证清白?”
鹿门月画画的手顿住了,却并没有应声。
自己和余亦这一路走来,似是走了好久。
“啧啧啧!我们阿月的魅力果然是大!”
宁琼芳很快便接受了她的身份,心中还认为本该如此。
“所以你打算凑这一波热闹,除去因为是个商人,为了赚钱。你更多是为了余亦,为了东周吧!”
“知我者宁夫子也!”
“你少来!我一开始可不知道你把自己的身份藏得这么彻底。这晚上我可更不能留你了,你们夫妻一分开就是十几年……”
宁琼芳说着鼻子便又是一酸,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容易感性的人。
“不说了!袁知言要是知道给他安排客栈的余先生就是他心中敬畏的余将军,指不定是个什么表情。”
鹿门月道:“你们夫妻也别太在意,朋友依旧是朋友。”
“谁跟他夫妻了,这还没过我的门呢!我原本还打算让你们夫妻去参加婚礼,这般身份,我可不敢随便请了,到时候宁城还不得翻了天。”
嘴上这么说,宁琼芳的口气里却满是与有荣焉。
“这有什么?到时候让我哥给你们主持婚礼,好好撑撑腰,省的陆府再作什么妖。”
“怕是院长真来给我们主持婚礼,陆府为了露脸也就真的就敢往上凑。那种阖府上下都是二百五的,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说他们虎,有很多时候我是真的理解不了他们母子的脑回路。”
宁琼芳站了起来。
“不说他们,我现在就要去找袁知言。阿月你是将军夫人这件事情,我还得好好消化消化,等我平复了我的心情再来找你。”
“宁夫子!我是真的打算跟你彻夜长谈!再说了,余亦安排好了自然就带着袁夫子过来了,你去找,你去哪里找?”
宁琼芳便又歪回榻上,嘴里念叨着,“哎呀余夫人,你就饶了我吧!我是万万不能、也万万不会跟余将军抢人的。”
“夫人!”
两人正说着,有个侍女匆匆而来,顾不上行礼便开了口。
“咱们楼下来了异族人,说是北屠必族的舒锲公主,想找万老先生定制衣裳。但是万老先生一听是北屠必族,说什么都不愿意接她的单子,交于了少掌柜安排,少掌柜便是按咱们正常的待客之道走的。哪知对方不依不饶,这会儿在楼下已经闹起来了。”
鹿门月变了脸色,忙将手中的笔放下,这事儿是她没挂心。
“怎么了?”
宁琼芳见鹿门月匆忙又慌张,直接上前拦住了她。
“这事儿你不好出面,跟我说说该注意哪些,我去处理!”
定北将军府跟北屠必族的王族可不只是有国恨,还有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