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轻笑,挪了挪位置, 将人揽在怀里,打横抱起来,起身回了卧房。
蜜雪冰城轻手轻脚的收拾了露台,燃了香,只留了窗外传来的水声和虫声。
没多久卧房的灯就熄灭了。
蜜雪一脸兴奋, 眼神发亮, 这是什么神仙话本子。
冰城一脸纠结, 眼神震惊,看来将军是真的打算自己把自己给绿了, 他现在就想知道将军怎么收场。
余亦觉得怀里的人体温有些高, 软的像一滩春水,有些舍不得放手。
好久才轻轻帮她除了外衫, 盖好了锦被。
月光斜照入室, 微风浮动软纱, 光影在鹿门月的脸上明明灭灭。
余亦坐在床边, 满目都是她, 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落下一吻。
这才应了她那句一路同行,多多关照。
“还望夫人,余生多多关照。”
只是黑夜最为撩人,他终是忍不住,低头含住了那双酒后微糯的唇。
唇齿之间是酒香,还有说不出的馥郁幽甜。
湖水拍岸声,阵阵虫鸣声都远去了,他原本不知思念为何物,待无状触碰后才知如火燎原。
余亦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心如万马奔腾,如阵阵战鼓擂。
水声入梦,船慢摇。
锦被生香,帐遮声。
天微亮的时候,冰城才看到自家将军一脸餍足的从房里出来,借了厨房去熬汤。
他觉得自家将军有些不要脸,但是真的很会。
鹿门月第二日睡到很晚才睁开了眼。她没想到这身子酒量这么差,竟是直接断片了。
想到昨天夜里的那羞人的梦,她微微蹙眉,现下还真的浑身酸软如事后——虽然她也不知道真正的事后是什么感觉。
罢了!往后还是要少饮酒。
她赤脚走到窗前,吹了吹风,这才清醒了些。
蜜雪听到动静儿,端着水进了门。
梳洗完毕,蜜雪才道:“余先生说码头附近有家店,早膳是一绝,用完就可以上船启程。您觉得怎么样?”
“可!上了船让我继续睡就好!”
鹿门月站在铜镜前,打了个哈欠,眼里水光盈盈。
“昨晚睡了跟没睡一样!嘴唇也有些肿,饮酒误人,饮酒误人呐。”
蜜雪的耳朵竖得高高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恨不能接话。
芙蓉帐暖,一夜春入梦。
可不是睡了,又累的跟没睡一样么?
余亦将解酒汤送到了房间,见到自家夫人的时候,颇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眼睛。
“余先生早!”
鹿门月的声音跟平日里大不相同,透着道不尽的倦懒。
余亦这才见她娇娇气气的扶着蜜雪,身上也满是慵怠,一副被蹂*躏后体力不济的样子,心下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
转眼又一想,他只敢用了那双柔软温热的手,这就受不住了,若是往后真刀实枪,可怎么办?
“夫人哪里不舒服?”
“嗯?”
鹿门月的反应有些慢半拍,回神之后微微蹙眉。
“怕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全身酸软,尤其是胳膊酸手酸。”
余亦悄悄红了耳根,将桌子上所谓的解酒汤往前推了推,实际上是补气血用的。
鹿门月感叹于他身为医者的心细,丝毫不知道就是这大尾巴狼缠了自己近一夜的原因。
西子湖码头的那家店确实很对鹿门月的胃口,她并未多想,酒饱饭足之后一行人便登了船。
船上都是将军府调来的暗卫,为了以防万一前后还各跟了一艘保驾护航。
“这也太夸张了。”
鹿门月着实没想到蜜雪和冰城整了这么大阵仗。
“是将军安排的。”
蜜雪嘴快,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
三人都偷偷的观察她的神色,怕她察觉什么。
“何栖到了北疆?”
鹿门月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是余何栖安排的。算了算时间,若是脚程快,余何栖这会儿也该到了。
船上的空气突然就沉默了。夫人根本没察觉,而且无视了。
“将军醒了?”
鹿门月这才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就算是敷衍,也应该关心一下自家夫君。
“醒了!”
蜜雪只能应了这两个字,旁的也不敢多说。
“那就好!”
鹿门月只笑了笑,没再往下追问了。
余亦察觉了自家夫人对自己的陌生感和疏离感,没来得及想旁的,只庆幸自己提前回来了。
北疆。
余何栖到了之后,替皇帝赏赐余家军,场面做足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兵器库。
他初来乍到,就算顶着将军嫡子的身份,也不见得所有人都服。他暂时没有旁的想法,只想先从这些兵器的细节着手来查。
祝安站在兵器库外,“小公子还未用午膳?”
值守的将士应了声是。
兵器库内的余何栖和梁绰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把断刀在研究。
听到这声音,梁绰撇了撇嘴,这人献殷勤又献到小公子跟前来了。
梁夫人后边又来一封信,京都传言自家将军与红颜缠绵沙场珠胎暗结,怕是伤了将军夫人的心。
明嘲暗讽把自己也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虽然是个糙汉子,之前也不觉得祝安有问题,但是有些事情回想之后,才发现这人太过于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