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抬起头高兴道:“皇阿玛、额娘,你们可好?女儿天天想念你们呢。”
康熙示意她坐在他的下首,没有好气道:“又开始骗人了?天天想我们,也没见了多来几封信。”
安如撒娇道:“皇阿玛,女儿几乎一个月一封还不够啊?是女儿天天写,你得烦女儿了。”
康熙冷哼一声道:“狡辩,朕可没有说过。”
看他老小孩的样子,安如只好拿出哄宝珠的办法哄他,道:“只要皇阿玛不嫌烦,那以后女儿就天天给您写,今天吃了什么呀?明天吃了什么呀。”
就当日记写了。
康熙被逗笑了,道:“谁耐烦知道你天天吃什么,你带了那么多御厨去,总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德妃也笑道:“皇上说得是。谁家嫁女儿带那么多厨子?也就是皇上您宠她,让她开了先河。如今京城里嫁姑娘,不陪嫁几个厨子还不好意思呢。”
康熙理直气壮道:“朕的女儿想吃好点,陪嫁几个厨子算什么?”
德妃无语,道:“皇上,您太宠着她,到时候尾巴都翘起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行事不管不顾,就给您惹麻烦。”
比如土谢图汗部,和她有什么关系,竟然去插手?这半年被土谢图汗部的勋贵不停弹劾,前几天喀尔喀勋贵到了,当着皇上的面又弹劾这丫头。
次数久了,皇上心里真的没有疙瘩吗?就像太子以前多宠啊?现在说训就训。
她心里也怕小七步了太子的后路啊,太子如今都如此艰难,更加不要说公主了,她又嫁得远远的,到时候就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谁去救她?
越想越担心,恨不得立即揪住安如的耳朵,好好训她一顿。
嗯,一会回帐就训她!
康熙瞥了一眼德妃,漫不经心道:“德妃,小七是朕的固伦公主,惹了麻烦有朕在,怕什么?你呀,就是胆子太小。”
“再说小七和太子是不一样的,小七从小就贴心。又为了大清嫁到喀尔喀,朕怎么为了些许麻烦而让小七受委屈呢?”
德妃忙起身行礼,恭敬道:“小七哪能和太子相比?太子国之储君,一向慈孝,是宫中榜样,小七女子之身,妇人之见,萤火不敢与月同光。”
安如也立即福身,道:“皇阿玛,女儿身为公主,嫁到喀尔喀乃是责任所在,不敢居功。”
康熙摆摆手,道:“朕难道还不知道?朕对小七……”
和太子是一样的宠溺,怎么小七没有变坏,反而在喀尔喀做了一番功绩,而太子还嫌弃他给得不够多?
他还怎么给他?难道非要把皇位让出来才算是对他好吗?呵呵。
看德妃和安如惶恐的样子,他不忍心说了,转头示意德妃和安如坐,道:“你不用害怕那些弹劾的折子,朕训斥他们了,一天天不思进取,只盯着做事的人,再有下一次朕把他们的爵位全部撸到底。”
看样子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等人应该不敢兴风作浪了。
安如立即起身行礼,化为告状精,道:“谢谢皇阿玛,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他们太讨厌了,他们自己吃得肠肥脑满,宁愿倒了,也不愿意分一些给受灾的牧民。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看不起女儿,说女人就应该呆在帐里绣花。”
“女儿特别生气,照着他们脸抽了,皇阿玛都没有这么管女儿,他们凭什么管?”
康熙一拍桌子道:“多尔济额尔德尼阿海放肆!”
又安慰安如,道:“小七,你做得对,朕的固伦公主是他们能说嘴的吗?你放心,过几天朕给你出气。”
安如高兴道:“谢谢皇阿玛,皇阿玛最好了。”
一席话让康熙和德妃好似又回到女儿没有出嫁的时候,气氛越发融洽起来。
康熙笑呵呵道:“有什么委屈就告诉皇阿玛,皇阿玛一定站在你这边。”
安如甜甜应道:“是,女儿才不会和皇阿玛客气呢。”
然后拿出图画,道:“皇阿玛,您看看这是温都尔汗城,马上就建好啦。”
然后铺在按桌上,给他讲解城池的各项功能。
可别再拿她和太子相比了,到时候太子对付不了皇帝,还对付不了她吗?即便她能自保,可是太子如今跟疯狗一样,她被咬上了,也划不来啊。
要是其他阿哥也把她当成假想敌,就更冤枉了。
康熙看着城池上的大清旗帜,高兴道:“那边的牧民教化如何?”
安如笑道:“如今大部分人都自认为是大清人,再过些年,女儿有信心可以让草原上和关内一样心向朝廷,以大清子民为荣。”
康熙愉悦道:“好,好,好!谁说朕的女儿是妇人之见?小七不输男儿,朕以你为荣。”
德妃:…………行,她都说不得了?皇上偏心起来还真是让人没有办法,一会她得变成严母,多叮嘱一下这丫头。
她拉着安如一起道谢。
安如趁机道:“皇阿玛,等温都尔汗城池建好了,您下次再巡视塞外,就来温都尔汗,也巡视一番您的领土啊。”
康熙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心动,喀尔喀虽然归为大清版图,可是他心里明白漠北那帮王爷可没有归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叛乱了。
大清在草原上的统治比较薄弱,也没有亲自接管它的安防,他可不敢去,可是如果女儿把城池建好了,又有小七的火铳队和威武将军,提前准备准备,应该是可以去走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