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犹豫了下,便点了头。
林卫国此时也不多待,说了句“那你们聊”,就要退出去。
阮清想了想,又叫住他道:“你待会儿要是没事,我去找你说点事情。”
“行,我就在办公室。”林卫国听阮清这样说,并不急着问啥事,应承了一句就出去了。
菜没过多久就端了上来。不过两人都没有吃饭的心思。阮清等乔东城将需要的证明资料写给她后,就问道:“到时候怎么找你?”
“我住在县招待所,你到时候打招待所前台电话。”说着又将前台电话写了上去。
说完了这些,两人都再无话可聊。阮清就打算起身告辞。
乔东城突然道:“阮清,以前的事,我应该给你道个歉。”
阮清起身的姿势做到一半,突然就愣住了。下一刻就听乔东城接着说道:“这次回去办手续,我听说了很多事情,也想通了很多。也许你说的对,我既然做不到反抗到底,就不应该将责任全部推到你身上,逼着你不得不承担所有的一切。”
“阮清,这些话虽然不能弥补什么,可我确实想亲口跟你说一声抱歉,为了我给你带来的伤害,也为了我妈对你做的所有事......”
阮清没想着会从乔东城的嘴里说出这些,一是因为她并不是这段婚姻的当事人,一直以来她采取漠然的态度,也是为了避免自己陷进原主的情绪里。
二来,自从第一次接触,她就知道这是一个自负的男人,这样的人往往在外人面前形象良好,却会将所有的坏情绪发泄到身边人的身上,比如他对原主一直以来的冷暴力。这样性格的人,你期待他会自我反省,简直比期待天上掉馅饼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她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乔东城,说道:“你知道的,我没法对你说原谅。”
“我们之间是一笔烂账,数不清楚算不明白。我虽然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可这么些年,在那段婚姻关系中,一个女人的委曲求全、煎熬冷落,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更不是我一句没关系就能一笔勾销。”更重要的是,当事人已然不在,对她而言,这件事就是一个结,永远过不去。
她刚来时曾在睡梦中感受过原主强烈的怨念,此时更加没有资格代替她去原谅。
阮清说完,不再看乔东城,站起来便要离开。
却在握上包间把手的那一刻,又听乔东城问道:“乔琪你带着......还好吗?”
阮清慢慢转过身看向他,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又好像在意料之外。
乔东城见她面上神情复杂,甚至瞬间升起了一丝戒备。他安抚道:“你不要紧张,我没有跟你抢孩子的意思。”
“你妈跟你说的?”这话虽是问句,阮清却问的笃定。早在知道离婚有猫腻后,她已然想到自己收养牙牙的事情他妈早就知道了。
不过,他妈当初能将娘儿两个赶出去,如今自然不会再关心孩子的去向,乔东城却是不一定。
乔东城道:“是建丽告诉我的。”
“孩子我是从孤儿院领出来的,当时是办了正规手续的,即使离婚是假的,这件事却做不了假。”
“这我知道。”乔东城说道:“我当初托人查过你的户籍,就是因为上面有一个孩子,我才误会是同名同姓。”
“你既然不想带走,又为何要问?”
“毕竟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如果他还在孤儿院,我肯定是要接回来的。可你已经带着孩子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再做任何决定,都必须得考虑到他情感上能否接受的问题。这孩子父母亲缘太薄,他遇上你,也许是最大的幸运。”
乔东城说着一顿,犹豫了下,又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每年支付你一些抚养费......”
阮清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用了,一个孩子我还是养的起的。更何况你应该知道你妈当初赶他们出去的原因。”
乔东城见她动了气,这态度在他意料之中,可话又不得不说,“行吧,以后你要是有为难之事,可以随时找我。”
“估计不会有这么一天的。”阮清最后说完这句,推开包厢的门出去了。
菜早已端上了桌,可自始至终没人夹过一筷子。
林卫国见阮清敲门进来,笑道:“跟你朋友聊完了?”
阮清点了点头,并不愿意多说。
林卫国见状,便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你表妹和那个魏海军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吧。”林卫国说着有些疑惑的看向阮清,“你最近怎么老问我表妹的事情?怎么?还惦记着还我人情的事情?”
当初林卫国之所以告诉他表妹的事情,说的就是为了让阮清还人情。
阮清犹豫道:“......那个魏海军你多注意一下,这人多半有问题......”
林卫国听着,眼睛眯了眯,“你说清楚,魏海军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我在裁缝铺碰到过魏海军的事情?事实上我当时还碰到了一个女孩子......”
“所以你向我证实这件事的时候并不是无意说起的?”林卫国想起之前跟她的对话。
阮清点头道:“当时我只是怀疑,但因为有你的证实,我只当自己想多了,可前几天我又碰上了他们一次,所以我就去找了裁缝铺的老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