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愣了一瞬,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又旧事重提。
“听说你跟东城后来办手续时因此遇到了不少问题,不过好在已经办结束了。大家都能开始新的生活。”
阮清心里叹了口气。从继承的记忆来看,书中原主其实一直对任建丽抱着一种高不可攀的敬畏感,即使知道她一直惦记着自己的丈夫,也不敢多说一句。
可现在看来,凡是人,都没什么不一样的。就如任建丽此时,她期期艾艾、试探般的说了这么多,其实背后的原因阮清只需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不自信了呗。
不过这跟她没多大关系,总不能放任对方从自己身上找自信。
阮清站了起来,将杂志放回了原位置,说道:“我记得咱们以前也没多熟,实在不是能坐在一起拉闲回忆过往的关系。你坐着透气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罢,就准备回房去。
本来是想着无事可做,便来等电话的,谁知遇到了她,与其陪着她在这儿打太极,相互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还不如回房去。
反正要是周复真来了电话,前台服务员肯定会通知她的。
阮清正要上楼,一抬头却看见周复从招待所门口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见了阮清。等走近,听对方问道:“不是说打电话吗?周主任,你怎么亲自来了?”
“早上没什么要事。”周复解释道:“你在这里什么也不熟悉,要是自己找的话,还得浪费时间。你收拾收拾,坐我车走吧,我直接送你过去。”
阮清一想,自己也没什么收拾的,于是道:“没什么可收拾的,要不咱现在就走?”
“嗯。”周复朝任建丽坐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就和阮清一起出了招待所。他的车就停在招待所前面的马路边上。
坐到车上,周复跟司机说:“去天晖律所。”
车子启程后,周复才跟阮清介绍道:“这家事务所跟企业对接的业务比较多,你要咨询用人合同,找他们律所能事半功倍。”
等到车开到了地方,周复带着她进去。
律师事务所就开在街面上,外面的接待室跟一般的门脸房一样大,再往里面走则是一间大办公室,阮清扫了一眼,里面大概放了五六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堆了文件,但坐在其中办公的人只有两个。
前台听到他们是来找主任的,小跑进去叫人去了。没一会儿,一个男人就大步走了出来。
“周主任,我正等着你呢。”
男人一身西装,一见到他们,立刻就露出了热情的笑脸。同周复握过手后,转而看向阮清:“这就是要咨询用工合同的那位女同志?”
周复道:“这是阮清。今天来找你,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
“这个简单,我们就是专门做这个的。”男人说着,将二人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是从大办公室的一端劈出来的,装上了玻璃门墙,便单独成了一间。
阮清坐在里面,朝外面望去,即使关上了玻璃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依旧隐隐约约能传进来。
她在心里做了一番评估,从人员、装修来看,这间律所放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算的上是规模比较大的了。能将摊子铺的这样大,说明员工素质都还可以,起码能接到活赚到钱。
男人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后,自我介绍道:“我叫何凯华,是这家律所的合伙人之一。我跟周主任算是老朋友了,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说完,见阮清将目光投向外面的大办公室,便解释道:“下午好几个有案子的要开庭,都出去了,留下的就是实习生了。”
阮清听着收回了目光,说道:“是这样,我们打算开一家婚介所,政府主办,但用工这一块儿计划是要独立出来,走合同制。不过目前在我们县城,还找不到类似的正规招合同工的例子,所以只好来省城请教专业人士来了。”
何凯华听她说完,十分的感兴趣,“婚介所,具体经营什么业务,你给我仔细说一说。”
于是阮清就给他大概说了下婚介所日后的营业范围,何凯华听完,佩服道:“实不相瞒,我跟我太太就是经人介绍走到一起的,我本人也见过不少专门说和姻缘的媒人,不过还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可以当做生意来做。你确实厉害。”
阮清笑道:“实践出真知,我也是同一件事做的久了才慢慢摸索出来的方向。何律师,现在市面上比较常用的合同模板我来时也打听过,虽说权利义务都有所规定,可鉴于我们婚介所的特殊性,我还想在常规模板里加上几条比较贴合我们自身的。”
何凯华道:“这个没问题,本来每个企业的性质不一样,合同肯定不能千篇一律。这样,我先给你找一份我们之前做过的,你先看看,然后咱们再讨论。”
“行,那就麻烦你了。”阮清客气道。
何凯华很快从桌子后面的一摞纸质文件里面翻出一份用工合同,递给了阮清。
阮清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便跟何凯华讨论起要加进去的条例。
两人讨论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将初稿确定了下来。
何凯华道:“我们这两天抓紧做,先出一版,你看看再说。”
他们商量的时候,周复也不插话,就坐在一旁等着,此时见两人聊完了,才换了个姿势,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