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比常贤小一岁, 这岂不是样样都赢过了常贤。那他们还吹什么?
郭梅想到回家要和那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已经不想回家了。
这里最想不通的就是常贤了, 彩彩亚军他季军, 还可以说是赛制原因,两人没有碰上, 说不准谁实力更强。
可是他的师父是林逸,而彩彩的师父是窦峰!如果彩彩真的成为窦峰的徒弟他岂不是要叫彩彩师叔?
不对!窦峰怎么会突然要收关门弟子了?怎么就看上彩彩了?
“一定是因为姚群!”
他的断言吸引了父母的关注。常和迟疑问他:“什么?”
常贤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将窦峰对姚群的宠爱,姚群和彩彩的关系, 导致窦峰爱屋及乌所以想收彩彩为徒这个逻辑讲了一遍。
郭梅觉得很有道理。
常和关上车窗,听出还有丝怒气,“都是同个社区的代表,你怎么没和人家搞好关系?”
无论他们是怎样将这个逻辑说通的,总之,回家后, 见到程颂常晴等人依然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就是眼神没有以前那样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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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已经开始将行李一点点搬到新家去了, 常晴恢复到以前那样片场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 彩彩又开始了和爸爸争辩上学的意义。
星期二, 程颂要去火车站接大哥二姐小弟。
晚点导致到站时间和彩彩放学时间撞上,江煜生病身体不舒服,保姆在家照顾,送彩彩上学的时候是程颂去送的。
一大家子人,竟找不出一个有时间能帮他接孩子的。
程颂已经打算去幼儿园先把彩彩接走送陆津那里去,出门碰见了沈寒。
沈寒校服敞怀,单肩背包,嘴里叼着草,头发抓了个造型,全向上伸像朝天椒。
程颂犹豫了下,在沈寒的身影要消失在楼梯拐角时,喊他:“沈寒,我今天有事,你能去帮我接一下彩彩吗?”
短短几秒钟,沈寒表情非常丰富,眉心一蹙,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珠转了一圈,确定自己没听错咽了咽口水,张嘴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好。”
沈寒放下书包,先程颂一步出门。
程颂盯着沈寒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走路为什么肩膀晃那么大幅度,嘴里为什么要叼根草,一只手为什么要插在裤袋里,别人家挂的好好的红辣椒,他为什么经过非要拍一下。
程颂猛然想起他18岁时,跟陈莱妈妈说要娶陈莱,陈莱妈妈上下打量他好几个来回,想必他现在的表情和当时陈莱妈妈的表情没什么不同,心里的想法估计也都是“这人看着就不靠谱可是我又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程颂咬咬牙坐上公交车,暂时不想沈寒和他年轻的时候有多像这回事。总不会让彩彩受伤就是了。
沈寒来得早了些,彩彩幼儿园还没放学,他跟门口大爷说是来接彩彩的。
大爷对彩彩印象很深,“你是彩彩什么人?”
沈寒摸了摸后脑勺,挑眉,“哥哥。”
大爷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彩彩在新城只有爸爸和四叔,平时都是一个保姆来接送她,哪里来的哥哥?你是谁?你是不是谁派来绑孩子的?”
大爷越说越激动,从小房子里出来要抓住沈寒。
沈寒烦躁地喊了一嗓子:“彩彩!程多彩!”
他显然没看见幼儿园小屋里的状况,彩彩此时是听不见远在大门口的声音的。
但好在大爷刚抓到他胳膊,里面跑出来一个女老师,替沈寒解释:“刚刚彩彩爸爸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今天他有事,让彩彩的哥哥来接。你叫什么名字?”
“沈寒。”
“对,就是他。”
大爷松开手,还半信半疑,“张老师,你确定?万一彩彩的爸爸被绑架威胁他这么说的怎么办?他们里应外合把彩彩也带走怎么办?”
张老师和沈寒俱是一愣,沈寒很想说大爷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反过来一想,还挺有责任感,总比别的不负责的大爷强。
张老师好说歹说,大爷同意让彩彩自己认人,把沈寒带了进去。
沈寒看见窗户上贴着向日葵班,彩彩正坐在最中间的桌子上,其他小朋友盘腿围坐一圈,仰头听着彩彩高谈阔论。
张老师出去接电话之前还不是这画面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沈寒不禁发问:“她平时都这样?”
张老师觉得这个哥哥不太了解彩彩,也替彩彩解释:“不是的,彩彩平时很乖,也不怎么主动跟别的小朋友说话,今天是其他小朋友们在电视上看到彩彩在象棋大赛上拿了亚军,都兴奋地跑去问她,她才勉为其难给大家讲了讲当时激烈的场面。”
勉为其难?沈寒很难从房间内讲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彩彩脸上看出勉为其难四个字。
一首儿歌蓦地响起。
张老师:“放学了。”
张老师走进班级,让小朋友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不要跑,到门口排队。
彩彩也在收拾自己的书包,慢腾腾拖着书包往门口走,讲了好一阵了,累死了。
张老师从她身后把她的书包提起来帮她背在身上,非常标志性的哄小孩语调:“彩彩~你爸爸打电话说有事情,今天让你哥哥来接你,张老师没见过你哥哥,你可不可以帮老师看看门口那位是不是你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