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仔细打理的头发垂落在锋利的眉骨,弧度柔软;一贯盛着碎星的浅色眼眸被眼帘遮挡, 薄薄的眼皮上有几丝绯红的血管, 没入鸦羽似的稍许颤动的睫毛;鼻梁高挺、唇形优美, 下颌线条清晰干净......他实在是造物主极尽珍惜的作品, 生得几乎毫无瑕疵。
许夏致视线慢慢下滑, 突然看到他脖子上一记酡红的斑点,她尴尬错开目光,又发现他胸膛上两道抓痕......
许夏致的CPU突然卡了一下。
紧接着无数缱./绻的画面齐齐涌向她的大脑, 昨夜的交./缠疯狂把她整张脸都染上红霞。
她、她把庾殊睡了?
许夏致闭了闭眼睛,脑中却弹出不知道被她丢到那个犄角旮旯、已经深埋记忆的方清扬的话。
原来,爱欲的克制真的会变成性./欲。
许夏致揉揉眉骨, 她实在不能穿着几点料片就和庾殊同时清醒在这张床上。
她打算偷偷起来。
一动,许夏致下意识“嘶”了一声,身体简直疼得可怕, 两条腿都软了下来。正当她小口小口倒吸冷气时,腰上搭了一只胳膊, 小心有力地把她圈了回来。
庾殊的声音比平常低哑, 酒似的,懒洋洋地带着后劲灼烫着她耳后的皮肤:“去哪儿?”
许夏致肩胛骨压在他的胸口, 难以克制又想到他胸膛上那几道抓痕。
她面皮有点受不住,没吱声。
“饿了?”庾殊道,“我去给你拿饭。”
嗯?
许夏致艰难转头睨他,冷哼道:“我又不是半身不遂!”
她喃喃道:“哪用你拿饭。”
庾殊挑眉道:“刚刚是谁吸冷气?”
许夏致觉得自己被重重地小瞧了,浑身的皮毛都不自在。
她冷笑一声,作势就要掀被子:“行啊,我让你立刻见识一下。”
庾殊紧忙环住她。
他手臂圈了许夏致一周,指腹轻轻剐蹭她压在软床上细白的脖颈,嘴唇靠近,蹭蹭她另一边的耳朵。在许夏致放松后,意料之外地吮了吮耳垂。
敏感的地方被舌尖碰到,一触及离。许夏致像是过电一样,瞬间不挣扎了。
“知道你可以,”庾殊把她翻了面,面对面看着她,“要是不饿,这样躺躺。”
许夏致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她才闷闷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庾殊想了一下:“两个小时前吧。”
许夏致抬起眼眸,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和漂亮的喉结,疑问:“你起那么早干嘛?”
“先让沈姨来家里做饭,之后——”庾殊一停顿,他翻了个身,长臂向床头柜那边够了够,拿着两张烫金信纸过来。
他身体朝下滑了滑,视线与许夏致齐平,笑道:“我还写了这个。”
许夏致狐疑地盯着他,右眼皮直跳。
她的直觉告诉她,庾殊手里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对方殷切的注视下,她慢吞吞接了过来。
“夏天的嘴唇很软,带点甜,可能是吃了草莓蛋糕的缘故。”
“但是她的气息有点薄弱,明明是配音演员,吻得时间长一点竟然会上不来气。”
“她声音很好听,但是她喜欢咬着嘴唇不说话,像个小闷葫芦。”
“比小花洒还能掉眼泪,看得我想摁着亲她。”
“还咬人.....”
“可是咬人也喜欢。”
“两次。”
......
许夏致这下真的脸红得要滴血。
两张薄薄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烫金纸上,庾殊的钢笔字清瘦飘逸......
只是,为什么要在上面写这个东西啊!!
庾殊低笑着接过烫金纸,认真问许夏致:“你说,把这个挂在哪里?”
等等!!
许夏致难以置信,眼睛瞪大:“你要把这个挂起来?!!”
“是啊,”庾殊理所当然道,“你记得在圣华代你怎么说的吗?”
“你说,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你,就把感觉写成小作文挂起来。”
许夏致眼神放空,回忆一道一道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提取出圣华代的场景。
当时是在玩游戏,庾殊因为连胜被大家一起攻击,终于输了一局。
同事们问他拍吻./戏是什么感觉。
他淡淡道,忘了。
许夏致当时单方面和他水火不容,下意识就回怼了那么一句。
想起这个,许夏致才理解当时庾殊的表情。
他不愠怒,也不像开玩笑,只是意味深长、久久地看着她,不急不缓道:“许老师会有机会的。”
原来,“机会”是指这个意思。
许夏致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以前她只觉得自己是个气性大的,没想到庾殊气性也这么大。
她点点那两张纸,揶揄:“这么点小事,你怎么现在还记着?”
庾殊把两张纸工工整整放在床头柜上摆好,侧身搂住许夏致:“不是气性。”
“我想把你的每句话都记着。”
许夏致埋在他的胸口,眼睛有点酸。
好一会儿,她才戳戳庾殊的肩膀:“小作文的话可以不记得。”
庾殊和她拉开点距离,义正言辞拒绝:“不行!那个必须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