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里，烦躁地抓了抓，“算了，不问了，什么爱情，就是多巴胺上头的幻觉罢了。”
“嗨，你小子，你可以没有爱情，但你得承认它是存在的。”
“它存在？存在在哪，是我家老头和我妈跟初恋双双分手，商业联姻，然后又各玩各的，还是我哥，当初爱的要死要活，还闹绝食，我他妈还被感动了，天天偷偷给他送饭，结果怎么样，老头子不拦着他了，没几个月他自己就淡了，还是爱情降临在你身上了，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何言被问得脑袋疼，“就算我们都没给你做出个好榜样吧，就算你身边从来没见着过爱情吧，但是我告诉你，它确实在。”
“或许吧，但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靳寒冷淡道。
“唉。”何言叹了口气，他其实能够理解靳寒的偏执，他们的家庭从小就只有利益，别说爱情，连亲情都是若有似无的。
从小没有体会过被爱的孩子，长大后一些报复性地去渴望爱和亲密，就像他，还有一些否认爱的存在，就像靳寒。
“反正你对人家姑娘好点吧，别有一天醒悟了后悔。”何言最后只能这么说。
靳寒挂了电话，在黑暗中坐在沙发上发愣，对季晓晓好点？
他已经对她坏了，再对她好还来得及吗，明天就是这期节目的最后一天了，想到她下了节目知道他的身份，想到她发现自己被骗后的表情...靳寒头痛欲裂。
***
第二天早上，季晓晓照常吃了段城做的早餐，餐桌上段城几次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异常的沉默，季晓晓知道他在等自己开口，开口邀请他和自己去约会，那意味着，自己在所有男嘉宾中最喜欢的是段城。
如果那样，段城或许会继续隐忍下去，假装没见过自己和纪思风约会的场面，直到下一次不知道什么事情的到来，然后刺激他彻底地爆发。
季晓晓并不想这样，她准备今晚就引爆这件事。
“我出门啦，等我回来哦。”季晓晓甜笑着出了门，故作没有发现段城异常的沉默。
她被节目组的车送去了昨天那家工艺品店，店里的小姐姐有点惊讶她第二次出现。
“我想做一件礼物，送给...一个人。”季晓晓故作害羞道。
她选了一件羊毛制成的摆件，是一对小羊，一只黑色一只白色，两只小羊的头紧密地靠在一起，比起昨天简单的钥匙扣，今天这对小羊更为精致，同时也意味着做起来更难。
季晓晓做得很慢，力求做好每一个细节，她连午饭都没吃，从天亮做到天黑，等这对小羊做好时，几乎和店里的成品没什么区别，只是季晓晓的手心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红痕，是被喷枪烫到的。
【天，晓晓今天怎么没选人约会】
【是想自己做个礼物送给喜欢的人吧】
【笑死，那三个男人都以为晓晓找了其他人约会，在房间气了一天】
【哈哈哈哈，我看了，纪思风都要气死了】
【呜呜呜，我家傻儿子睡了一天，估计是难过了】
【段总感觉还算平静哎，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
【晓晓倒底要送给谁啊】
***
白天，靳寒回看了昨天化妆间的视频，蓝臻、卢雪、向晴的表现一直都没什么反常，看不出是谁毁了季晓晓的裙子。
他又一个个看她们晚上在比赛中的表现，最后视频定格在卢雪扭曲的脸上，那双眼睛里闪过的是嫉妒，靳寒按下了暂停键。
卢雪坐在会议室里，窗外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桌上还摆着盆色彩明亮的鲜花，多么温暖明媚的上午，但卢雪却神思不属，浑身发冷，对面的靳寒双手交握放在桌上，面容俊美到超过她在公司见过的那些男明星。
这是卢雪第一次见到靳寒，她却没心情欣赏这个英俊又身世显赫的男人，她心里直打鼓，昨晚的事，难道被发现了吗...不可能，卢雪反复告诉自己，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是她干的。
“季晓晓的裙子是你弄坏的。”靳寒面无表情，用的是肯定句。
卢雪眼皮一跳，强装镇定，“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靳导，你没凭没据的不能冤枉我啊。”
卢雪掩面，委屈得几乎要落泪了。
“季晓晓说她进换衣间的时候看过裙子，当时还是完好的，在她之后进去的就只有你。”靳寒诈她道。
卢雪咽了口口水，她昨晚上已经想过这种可能，说着她想好的台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肯定是季晓晓在撒谎，她自己弄坏了裙子故意冤枉我！”
靳寒身体往前倾了倾，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看向卢雪，嘴角勾了勾，“你要想好，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说了实话还有余地商量，你要是咬死你刚才说的，我就把你和季晓晓两个人的说法公布出去，看看网友比较愿意相信谁。”
卢雪心脏狂跳，脑袋里乱成了一团。
“刺啦——”一声，靳寒的椅子向后挪动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几乎下一秒就要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