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微微抬眉，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为她痛苦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感情，不过我体验过，我知道那有多...难受，我不想让她去感受。”
徐可看了他一会，半晌，笑着点点头，“你的确很爱她。”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再想想其他办法。”靳寒点了下头，转身大步走远了。
***
“晓晓，晓晓？”段城轻碰了下季晓晓的肩膀。
季晓晓骤然回神，“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说等节目结束我们去听音乐会好吗？”段城微微笑着看她。
季晓晓看着段城的面孔，夜晚的冷风吹得他的耳朵有些发红，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也有些凌乱，但这仍然是一张成熟英俊的面孔，带着一种沉稳可靠的气质。
这是季晓晓所喜欢的，一个稳定的可靠的恋爱对象，一段平淡但是安稳的关系。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倒底是哪出了问题？为什么自从中午开始她脑子里就总是晃过靳寒的影子，吃饭时、上课时，甚至连和段城散步的时候她都分心了。
靳寒和徐可说话时的侧脸像是不停倒带的碟片，反复在她脑海播放。
季晓晓心烦意乱，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幼稚的孩子，自己不喜欢的玩具但也不乐意被妈妈送给别的小孩。
她什么时候这么幼稚无聊了？
段城良久不见季晓晓回话，见她蹙着眉头又走神了，段城看了她几秒又移开视线，像是没发现她的反常一般，推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时间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季晓晓走在寝室楼的走廊里，低垂着脑袋兀自走神，声控灯在她的脚步下一盏盏亮起。
时间有点晚了，走廊里静悄悄的，季晓晓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伸手在包里掏寝室的钥匙，笔、口红、粉饼、面巾纸...季晓晓半天没摸到钥匙，突然没来由得烦躁，想把手里的包一把扔在地上。
她捏着包带的手紧了紧，垂眸深呼吸口气，压下了莫名烦躁的心绪。
她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最后一盏声控灯亮起，季晓晓走到了房间门口，站定又伸手继续去包里翻找钥匙。
“用我帮忙吗？”
低低的声音骤然响起，一直心不在焉的季晓晓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只见靳寒还是那一身黑，靠在她房间对面的墙壁上，一手插在兜里，一手转着一个黑色的金属打火机。
“你怎么在这？”季晓晓顾不上去翻钥匙，瞪了靳寒一眼，压低音量道：“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黑色金属的打火机在修长的指间打了个转，靳寒垂眸，“没人看见我，我来得晚，这个时间大家都已经在屋里休息了，除了你。”
最后三个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委屈。
季晓晓却没心情细品他话里的情绪，一天的烦闷情绪都直往外冒，“你在指责我？说别人之前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靳寒一愣，站直了身体，“我怎么了？”
季晓晓眉头皱起，回身背对着靳寒，继续胡乱地翻找着包里的钥匙，抿唇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包里的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杂乱的声音，靳寒往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季晓晓头顶的光。
“你离我远点，别挡着我亮。”季晓晓头也不抬地道。
靳寒不但没退，修长的手指握住季晓晓的包带，他低头看着她，耐心但不容置疑道：“你怎么了晓晓，告诉我。”
季晓晓抿唇，防备又恼怒地看他一眼，用力去拽手里的包，靳寒手下的力道却丝毫未松，季晓晓猛地用力，敞开的包里各种小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
季晓晓愣了下，压了一天的烦闷心情蓦地顶了上来，她猛地用力拽过自己的包，把包倒扣着往地上甩了两下，然后把空包随手扔在一旁，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她一直找不到的钥匙，也不去管一地的东西，回身开门。
靳寒拿不准她突如其来的坏情绪，不敢再招惹她，屈膝把一地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放回包里。
“谁让你动我东西了？”季晓晓此时横竖看靳寒不顺眼，回头怒瞪他。
靳寒一条腿弯曲，一条腿点地，正半蹲着，闻言抬头去看她，额前的碎发下，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无措和小心翼翼，“我——”
话刚出口，季晓晓旁边蓝臻房间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我听见外面有声音，原来是靳导和晓晓啊，靳导你在这是？”蓝臻推开门，看了两人一眼，眼神动了动道。
靳寒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最后一只笔，把包扣上，起身递给季晓晓，视线在蓝臻脸上扫过，没什么情绪道：“查寝。”
季晓晓接过包，克制着道了声谢，去开房间的门。
蓝臻没被靳寒的冷脸劝退，她穿着身丝绸质地的黑色睡衣，靠在门框上，一手掩唇玩笑道：“靳导，你什么时候来我屋查寝啊？”
靳寒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去看季晓晓，季晓晓已经进了屋，门“砰”得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