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啧”一声摇了摇头,“红颜祸水。”
季晓晓跟着庄楚齐进了宴会厅门口,有服务人员上前取走了季晓晓的手包和大衣。
庄楚齐站在门口并不急于进去,也不主动交际,只微低头面上带笑做出和季晓晓说话状。
庄楚齐一直是在江城做生意,在江城他还算得上是有名有姓,但来了阳城,他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好在他还有一个好女儿。
果然,很快,宴会的主人靳五爷就迎了过来。
靳家言在靳家行五,是靳老先生最小的儿子,打年轻时就风流爱玩,还特别怜香惜玉,曾为了给心爱的女友,当时炙手可热的女星出气,大手笔地买下一家写她黑料的杂志,买下后连登三个月的道歉声明。
靳家言娶的太太也是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他爱玩无所谓,但玩得如此高调,全然不给她留脸面,她可忍不了,没几年两人就离了婚,她还带走了两人的女儿。
此后靳家言更是成了随心所欲的代名词,靳老先生打了这个儿子几次也撇开手不管了。
直到这几年,他的风流韵事才渐渐少了。
“庄先生。”靳家言冲庄楚齐点了点头,紧接着视线就看向季晓晓。
靳家言大约三十七八岁,年轻时就生得一副清俊的好样貌,或许金钱是男人最好的保养品,靳家言在这个年纪还是当得起一句潇洒自如、风度翩翩。
“庄小姐,好久没见了,前几天想约你出去打球,不巧听庄先生说你去外地演出了,什么时候庄小姐再有演出可要给我留张票啊。”
他看季晓晓的眼神专注,但却并不令人反感。
季晓晓大学就是在阳城念的,快毕业时加入了阳城本地小有名气的民乐团,但最近她并没有演出,多半是她这几天出去录节目,庄楚齐扯谎骗了他。
季晓晓一双明眸眨了眨,“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靳家言闻言看向庄楚齐。
“哈哈,瞧我这记性,清媛今天才回来,我倒是忘了和她说了。”庄楚齐说罢眼带警告地看了季晓晓一眼。
季晓晓拉长了调子,玩笑般道:“爸爸你记忆力一向好,怎么可能忘了,不会是不想我和靳先生出去吧?”
靳家言面色不变,眉毛却轻轻一挑。
庄楚齐慈父和蔼的假面要挂不住了,“哈哈,这…怎么会…”
季晓晓侧目欣赏了几秒庄楚齐窘迫的表情,越看越想笑。
“哈哈哈。”季晓晓真的笑了出来,她笑时雪白的肩膀微微抖动,一双美眸顾盼神飞,比她颈间的蓝宝石还要闪耀夺目。
“我开玩笑的,靳先生,爸爸巴不得我能跟您出去长长见识呢。”
靳家言也不恼,反而眼底笑意更深,邀父女二人同行,介绍朋友给他们认识。
有靳家言做引路人介绍,庄家父女一下子从无人问津变成了宴会上的焦点。
角落里,一个穿白色礼服的十七八岁少女看了眼不停震动的手机,捏着裙子,有些慌乱地跑去二楼没人的露台。
“喂,晴晴,我们要不还是别做了吧…你爸爸一直跟在她旁边,我怕被发现。”
电话那头,靳雨晴气道:“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我都跟你说了,那酒我是找调酒师专门调的,虽然喝了很快就会醉,但喝起来一点区别都没有,怎么可能被发现啊?”
穿白色礼服的女孩声音微颤,“可是…可是后面…”
靳雨晴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可是了,这样吧,你就负责换酒,保证她喝下那杯酒,我马上过去,后面的事情我来办行了吧?”
“那…那好吧。”
女孩走出了露台,露台侧面高大茂密的一片南天竹背后,靳寒坐在摇椅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女孩口里的“晴晴”多半是靳家言的女儿,他的表妹靳雨晴。
靳雨晴今年十六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又性格刁蛮,怕是不知道在哪听了什么流言,要使坏为难季晓晓。
靳寒拿起手机打给靳雨晴,无人接听。
他后悔起昨晚上来找小叔喝酒,喝醉了懒得回去就住下了,这边不仅吵,看来晚上还要上演一场大戏。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手机,靳寒一双点漆似的黑眸微微眯起,见死不救会不会有点过分,毕竟是他天天叫“姐姐”的人呢。
第33章 演奏
季晓晓熟练地跟着庄楚齐应酬, 她有时候很恨庄楚齐,有时又惊恐地发现,她在一些地方竟然真的和他相似, 比如此刻应酬时脸上虚伪的面具。
季晓晓想到这里顿时没了应付这些人的心情, 小口喝着手里的酒。
一杯刚刚喝完,服务员适时地端着托盘过来,递来一杯新的。
她伸手去接酒, 轻声道:“谢谢。”
声音轻而软, 像潮热夏日里一缕拂面而来的清风,服务员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 对上那双剔透明亮的眸子, 本就紧张的心突然一慌,端着杯子的手晃了下,酒水在杯子里晃荡着打了个转。
靳家言不用说什么, 只是看了他一眼, 服务员就慌乱地连连道歉, “抱歉...真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