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之念忙把她推醒,小声说:“陈教授的课,你怎么敢开小差?!”
温璇一激灵,从水杯中倒了点水,拍了拍脸,这才清醒过来,忙继续跟上课程。
课间时,她不好意思地对曹之念说:“刚刚多亏了你,我昨晚熬夜熬太晚了。”
曹之念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下午咱们球队还有训练,你撑得住吗?”
“没事没事。”温璇摆摆手,“我可以中午补会觉。”
“你别诓我。”曹之念指着温璇笔记本上贴着的便利贴说,“你明明要在中午翻译一篇新闻稿来着……”
她继续往下看,惊道:“好家伙,你训练完还要去做家教?那结束岂不是都很晚了!”
温璇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便利贴,拍拍脑袋说:“哎,我都差点忘了。没事没事,我就早上困一会儿,下午应该就不困了。”
曹之念还是不赞同地说:“如果做兼职这么累,要不还是算了,你最近很缺钱吗?”
温璇摇摇头。她其实也知道最近是让自己有点太忙了。大约因为英语家教是自己第一份靠能力在做的工作,她不由得投入了很多心血。
而且,那对双胞胎最近的学习进度实在是有些慢,她最近找了很多办法给他们打语法基础,然而他们做出来的题还是错漏百出。
拿了人家的工资,却没能教好他们,温璇觉得愧疚又焦虑。
曹之念见她听不进话,又戳戳她脑袋:“你看看你的大黑眼圈,美女是要睡养生觉的,懂吗?也就你天生丽质,最近天天熬夜也不长痘。”
温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里哪里,比不上我们曹大美女,街舞社女神岂非浪得虚名?”
两个人正打着哈哈,刚刚出了教室的高怀予正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人。
温璇一瞧,跟在他身后的除了那个眼熟的跟班,还有拿着一沓纸的李琴。
许久没见李琴,温璇不禁愣了愣。对方则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转头却换上了一副笑容,开始给认识的同学发手上的纸单子。
曹之念同她说:“高怀予最近在竞选学生会会长呢,李琴估计是在帮他发宣传海报……不过我说,叫女朋友出来帮他宣传是不是有点夸张了,高怀予不会真以为自己在竞选什么重要政治岗位吧,还要家属来给他撑场面,好无语。”
温璇听着曹之念的吐槽,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李琴这时刚好走到她们面前,却并没有像对其他同学一样神色和煦,而是将宣传海报轻飘飘丢下便走了。
曹之念这利嘴便又停不下来了:“切,觉得自己男朋友要当会长了,好了不起噢。高怀予也不一定竞争得过别人,等着瞧呗,反正我不给他投票。”
她们校羽队归学生会体育部管,到时候也是有投票的权利的。估计李琴觉得她们俩肯定是不会投给高怀予了,于是连面上的宣传也懒得做。
温璇又被曹之念给逗笑了,她将海报卷成一团扔进包里,说:“好好好,到时候咱们不投他。”
*
和张总的合作谈成后,傅临泉难得有了段还算空闲的时间。
靳淮当然不会放过他,傍晚时分,带着好酒将傅临泉约了出来。
他最近春光满面,在会所与傅临泉见面时,走路都带着风。
傅临泉斜睨他一眼,还没开口问他最近遇上了什么好事,靳淮便喜滋滋地开了口:“傅哥啊,珍惜我还能和你出来的时光吧,日后这机会可不多了。”
“怎么?”傅临泉招手让服务员来开酒,淡淡道:“身边有人了?”
“不然呢?”靳淮靠在沙发座上,腿翘得老高,语气中不无自得:“年轻得很呢,还在读大学,那水灵模样,简直长到我心里去了。”
他自然不敢和傅临泉讲他谈的对象是温妹妹的朋友,但并不妨碍他和他这位老寡王好友炫耀。
服务员醒好了红酒,倒上一杯。傅临泉浅酌一口,挑了挑眉:“大学生?你年纪这么大,和一小妹妹乱搞什么?”
靳淮这可就不乐意了:“怎么就老了?我还没三十呢。”
他虽平时“傅哥”“傅哥”地喊惯了,但靳淮实际上还比傅临泉要长一岁。也无怪乎傅临泉说他年纪大。
“而且……虽说这谈得也没多正经吧,但也不是乱搞。”靳淮也喝了口红酒,眯着眼说道:“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又听话,还粘人得很,啧,傅哥,下次你要是约不到我,可别怪兄弟啊。”
其实,靳淮也就是瞎说八道一通,想在傅临泉面前逞逞威风。宋春宁平日里课业繁忙,并不粘人,反而是他天天上赶着在约人家,还经常约不到。
但他比人家多活了那么些年,还是看得出小姑娘的心思,知道她的确对自己有情意。
虽琢磨不透这情意究竟有几分,但这念头不由得就让他膨胀了,觉得自己把玩着一个年轻女孩的真心,很有意思。
傅临泉冷冷地瞪他一眼,不想理这只花孔雀开屏。
以他的观念看来,靳淮这就是在乱搞,日后铁定要跌一跟头。
再者,他方才听靳淮说自己女伴是个大学生,不由得就联系到了温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