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不敢置信的又把徐横波往李裕锡身边带了带,道:“三十六日服丧期已过,能多个人照顾陛下,相信先圣也不会介意,何况名分的事可等一年国丧过后再定,陛下真的无意?”
李裕锡摇头:“朕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徐太后不明白,幺娘的容貌是让她一个女人看了都要心动的,怎么陛下见了却无动于衷呢?难不成杨氏真的是妖邪所化,陛下喝了她的迷魂汤,才会对幺娘如此冷漠?
李裕锡可不管徐太后怎么想,反正他来做过孝子了,这徐横波嘛,太后愿意养在身边就养着吧,但徐氏若是不长眼出了昭庆殿,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他抽身告退,徐太后推了推徐横波:“还不快去送陛下。”
她黄色的裙摆一路亲吻在地砖上,奈何李裕锡走的太快,她只能小跑着追:“陛下…”
余寿啧啧嘴,美人香汗,可惜陛下铁了心不理人家,把徐娘子甩在了身后。
“快走快走!”李裕锡坐上御驾,吩咐说:“去安仁殿,动作快点。”
抬轿的太监走得疾,余寿扶着帽子才勉强跟上,半路上有个小太监跑来小声对余寿说:“大总管,安仁殿娘娘把松香姑娘送去宫闱司了。”
“啊!”余寿大吃一惊,连忙又跑去御驾边把这消息禀告给了李裕锡。
“陛下,娘娘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余寿小声说。
生气?生松香的气还是生朕的气?气自己来见那个徐横波?李裕锡一笑,原来小满是吃醋了,他心里更着急了,想下一秒就去安仁殿看看贵妃吃醋的样子:“再快一些!”
安仁殿里,宫女太监跪倒了一片,只有雨香因为腿脚不便,被杨小满硬拉起坐在一旁。
年轻的贵妃学着从前王妃训斥人的样子,小手一搁稳坐在胡椅上:“同住一屋的互相检举,有谁帮着松香一起打听的,最好现在就自己站出来,本宫还能饶你三分,要是被人检举出来了,罪加一等。”
她一声令下,没过多久就站出来三个战战兢兢的小宫女,杨小满目光移向松字辈四个二等宫女身上,在她的注视下松果也站了出来。
“回娘娘的话,奴婢虽然没帮忙,但松香姐姐办的事,奴婢是知情的。”
杨小满让这四人站一边去,又审问余下的人还做过什么错事,趁她还能宽恕则个,赶紧自己交代了,否则让宫闱司把人都带去审一回,就不信还有什么秘密能藏得住。
等李裕锡到时,杨小满已经审出了大大小小七八状事儿。
李裕锡一进来就笑:“哟,贵妃这是三堂会审呢?”
杨小满惊喜的扑上来:“陛下您怎么来了?太后娘娘怎么样了?”
李裕锡觉得抱着贵妃有些吃力。这绝不是因为他的贵妃重了,一定是他连日来辗转卷案,都没时间弯弓骑马,才导致力有不逮。
他是不是该好好练一练了,否则连他的贵妃都要抱不起来了。这么想着他尝试着把杨小满一肩扛起:“太后有贴心人照料,好着呢。”
杨小满惊呼:“陛下快把我放下!”她被李裕锡抱进了屋,门外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常嬷嬷板着脸挥手,审出错来的人暂且扣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别在陛下和娘娘面前碍眼。
“你放我下来!”杨小满生气,脚一落地就扭头不去看李裕锡:“那陛下见着那位贴心人了?”
李裕锡半躺在贵妃榻上:“见着了。”
杨小满手上的丝帕被绞成了绳,她问:“那她真有那么美?”
同样的话她问过张仪,又来问李裕锡,纵使知道徐娘子定是极为出色的,但杨小满还是想问一问李裕锡口中的答案,原来她心里还是在意这个人的。
李裕锡觉得好笑,给自己剥了一颗鲜莲子,莲白味道鲜美,但莲心味道苦涩,他自己尝了一颗又坏心的剥了一颗塞到杨小满嘴里:“贵妃说徐娘子吗?朕瞧着就那样,比常嬷嬷略美些,但比之贵妃多有不及也。”
杨小满气呼呼的锤他:“陛下骗人,徐氏甚美,我算什么东西能跟她媲比。”
“什么什么东西?你是朕的贵妃,应该说她算什么东西能跟你媲比。”李裕锡抓住她的手,也不说笑了,正经又可观的说:“徐氏嘛,确实有当年冯贵妃的风范,可惜美则美矣却不及朕的小满清爽干净。放心吧,朕还不至于见着个有颜色的女子就要往后宫拉,必要和朕心心相印之人,朕才愿意和她共度余生。”
杨小满忍不住一笑,道:“陛下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李裕锡亲亲她的手:“朕说的都是真话,当年你被押在宫里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宁可不要天下也要你,到现在为止,我的心意没变过。”
杨小满动容的看着他:“我也一定不辜负陛下。”
李裕锡单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缠绵间他对杨小满说:“小满,试着强大起来,朕会一直做你的后盾。”
杨小满也亲了亲他对眼睛,细碎的睫毛扎得她痒痒的:“好。”
殿内一片温馨,殿外张仪一甩拂尘挺直了腰。他今儿是跟松香前后脚出的安仁殿,那小妮子干什么去了,张仪猜都猜得到。他也心急,但他不像松香是没头的苍蝇乱撞,而是提了寻摸来的一饼好茶去拜访了干爹张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