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下次！下次一定不这样了！我保证！”陈眠伸手立了个不怎么标准的誓。
“明天月考紧张吗？”见陈眠这样，温鄞也就不好再多说，便换了个话题。
“有点。”说实话她已经紧张一整天了。
“去吃小丸子？”温鄞记得陈眠昨天说今天也想吃小丸子。
“好。”
“听歌吗？”温鄞掏了个蓝牙耳机出来。
“听。”
【已开机。】
【蓝牙连接中。】
【蓝牙连接成功。】
——“说起半生二字，我会想起何事，去年春日，与他曾刀枪对峙……”
熟悉的前奏。
陈眠诧异，“温温你也喜欢这首歌呀，好巧。”
——她也喜欢。
温鄞的眼神变了，但很快消逝，而后只是笑笑，“歌词好听。”
陈眠也这样觉得。
歌声持续在耳边响起。
——“他与我的故事，说来如何启齿，神魂放肆，眼神却不敢凝滞……”
【叮。】
【扫码成功。】
【已开锁。】
“今天的风好大。”陈眠坐在自行车后座，感到自己的头发被吹得沙沙作响。
自行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次她的头发没有被吹得乱糟糟了，坐在后座的感觉很奇妙，“感觉小树在追着我们跑。”
温鄞被这种说法逗笑了，声音在风中有些听不清，但陈眠还是听清了，“每天它们都在追着我们跑。”
是哦。
那为什么今天她才发现呢？
陈眠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来逢我，梦里欢愉至死，或来年春天，孤坟前春花一支……”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陈眠意识到这首歌已经放完了。
“到了。”
陈眠下车，走进店里。
老板看到她笑了笑，他对陈眠印象很深，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而且这几天每天都会来，“小姑娘，来啦，还是跟上次一样吗？”
陈眠点头，“是的，要一点点辣。”
“好嘞，不过可能要等一会，人有点多，你要不找个座位坐下等一等吧？等下做完了我直接给你拿过去。”
陈眠环顾四周，人确实蛮多的，不过好在店里桌子蛮多的，可以找个地方坐下。
陈眠走出去把温鄞喊了进来，店门口不能停车，温鄞便顺手把车骑到了最近的自行车停车点，付了款。
两个人选了一张比较安静的桌子面对面坐下。
——“你身穿万顷落霞坠入我的画，我提着笔却不知何处落下……”
陈眠干脆边听歌边摸了本题目拿出来做，遇到不会的就问温鄞。
陈眠不自觉地咬着笔，“这道题我是不是做错了呀？”
温鄞探身，独属于他的气味传进鼻尖，清清凉凉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嗯……最后几步错了，应该是这样……”温鄞拿着笔在另外一张草稿纸上演算给她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没有多久。
“小姑娘，你的小丸子好啦！”
陈眠起身道谢付钱，提着小丸子走了出去。
陈眠坐在后座，这次的速度较于刚才刚刚好，很舒服，这是温鄞尝试过许多次实验出来的最佳速度。
陈眠这次坐在后座完全有了不同的感觉，这一次，他们好像在追着树在跑。
第22章 风的声音
陈眠这次起得比往常要早很多, 天还蒙蒙的，似是有雾，反正也睡不着了, 陈眠干脆拿起书包去找温鄞。
从前倒是没注意到这条小路这么好看。
在浓雾的遮掩下，这条路显得格外神秘，看不清来时路, 也望不见前方的尽头, 陈眠只得小心翼翼地走在当下。
路两旁的花瓣上还盛着几滴晨露，陈眠走过时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湿润润的, 抬头却见一只飞鸟在树枝略过。
想来应该是它在飞行时惊动了晨露，这才导致产生了她和晨露的相遇。
再次抬头时，眼前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很高，这样冷得天, 那个人却还穿得很单薄, 像是冬天薄雾下的青松般，修长、高挺。
待那人走得近些时，陈眠这才看清全貌。
分明是极冷的天，对方似乎也好不畏惧，径直地走着自己的路, 眉眼清隽, 气质清冷，有着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气场。
方圆几里内，陈眠只注意到了他。
他穿过浓雾径直走向她。
两个人在互相奔向对方的途中相遇了。
不需问原因, 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他们已心下了然。
“好巧。”
“好巧。”
在听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话时，陈眠笑了, 心上涌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看——这是她的好朋友，他们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彼此。
“时间还早，去吃点什么？”温鄞顺手接过书包放在肩上。
陈眠歪着脑袋苦思冥想，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早，不用在校门口将就，可以找一家早餐店去吃。
温鄞这才侧目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