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Omega将一大束鲜切玫瑰塞进了他的右手，“鲜花配美人，不信陛下不迷糊。”
凌川：“为什么非得是我？”
任夏一脸痛心，说：“凌哥你糊涂啊，你上次那样冒犯陛下，吵得那样不可开交，陛下也没治你的罪，反而跑出去平心静气，这还不足以说明你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吗？”
众Omega纷纷附和，甚至还搬出了从前某些Omega仅仅因为言辞冒犯就被陛下重罚至残的往事。
总而言之，无非是告诉凌川：我们当中只有你，能让陛下格外开恩。
“别说了。”凌川忽然打断了众Omega。
有些话是不能多听的，听得多了，容易自欺欺人。
可尽管这个主意荒唐，他也得走个过场——做戏讲究全套，他和欧珀总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不如借着今天的机会，将破冰的戏码给过了。
*
欧珀也不知道为什么，AI仆人会将接风宴设在中心城天台。
当她顶着夜风登上天台，看到偌大的长桌上摆满食物，烛光随着晚风轻轻摇曳时，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但奔波了一天实在劳累，她没多想，先落座痛饮了一杯薄荷味营养剂。
最后一滴营养剂滑入唇间，欧珀瞥见一个颀长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怀抱一大束红玫瑰，缓缓向着长桌走来。
欧珀看得愣了，及至对方将花束送到她眼前，她才不可思议地开口：“凌川？你这是——”
不等她将话说完，凌川不易察觉地摊开了左手掌心。
只是一眼，欧珀就明白了。
她瞬间进入角色，接过那一大束玫瑰，拉着凌川落座到一旁的席位上，又亲昵地凑到他耳边，似乎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凌川则略显羞涩地垂下了头。
远处的阴影中，一群Omega面露喜色，放心地离开了。
见他们走远，长桌边的两人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欧珀坐直了身子，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凌川脸上，似乎以前从没看清楚过他似的。
“你到底在看什么？”凌川撇嘴。
欧珀抿唇一笑，突然抬手揉乱了他的黑发，“还是最自然的样子适合你。”
第23章 第 23 章
这顿晚餐与其叫接风宴, 不如叫情报交换局——欧珀和凌川都向彼此详谈了这些天的经历。
“所以说，那天之后你就再没见过沈幽了？”欧珀一边说，一边切了一小块卖相很好的奶油蛋糕送进嘴里。
凌川忖度着：“不能说没见过, 只是他每次都行色匆匆，我连近身跟踪的机会都没有。”
欧珀蓦地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凌川的回答，而是因为嘴里的奶油蛋糕——甜到发腻, 难以下咽！
她忙灌了一杯原味营养剂, 千辛万苦将蛋糕顺下去后, 才说：“我猜，他肯定是在记录中心城的地形, 时刻准备发给他的展首领吧。”
凌川默默将奶油蛋糕推远了，问：“展首领，展鸿之？他究竟是谁？”
欧珀翘了翘嘴角, 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
“野犬浪子团, 当今最大的星盗组织，无下限骚.扰附属星星民, 偶尔胆子肥了, 甚至会到帝星边境撒野。”她笑了笑, “不止光辉帝国深受其害，就连几十光年外的恒耀帝国也烦透了他们。”
她顿了顿，“不过......他们和银海帝国的关系倒是格外亲密。”
凌川想起了沈幽说过的话，“野犬浪子团为银海帝国办事，相应的，银海帝国向他们供给物资。”
欧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高脚杯, 缓缓点头。
她说：“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沈幽的出现不止和野犬浪子团有关, 更和他们背后的银海帝国密不可分呢？”
凌川一时有些讶异。
但细细一想，欧珀说的确实不无道理。
欧珀淡然一笑，似是安抚，“只是个不着调的猜测，不要放在心上。”
她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高脚杯的杯梗，仿佛那是谁的脖颈般，只需稍稍一用力，就能立刻折断。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出潜伏已久的间谍Omega，再通过他和沈幽，引出展鸿之。”她松开了手，但杯梗上已经留下了几道细密的裂纹。
瞥见凌川若有所思的样子，欧珀终于恢复了往常不着调的模样，蓦地将双手藏到身后，然后捏着两只拳头送到了凌川面前。
她俏皮道：“猜猜东西在哪只手？”
凌川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出，扬眉片刻，很配合地看向她的左手，“这只。”
欧珀以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摊开了左手。
空的。
凌川居然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多幼稚的把戏，他才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然而下一秒，欧珀将一只小金属块放到了他的面前。
小金属块不过拳头大小，像通了电般微微震动着，而后不断分裂，变成了数以千万块的超小型零件。
这些超小型零件在欧珀和凌川的注视下，灵巧地拼接在一起，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一架精巧到极致的战舰模型就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