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珀僵直了一瞬，她骤然睁眼转身，一把抓住了凌川的手，“你今天怎么回事，难不成想以身试法探探我的底线？”
凌川睁大了眼，显得格外迷茫和无辜。
“......”
欧珀突然说不出了话了，因为对方的表现一如既往的纯情，没有一丝杂念。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是她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不对劲？
“......没事，你继续吧。”她满心是鬼地垂下头，感觉自己的心跳越变越快。
欧珀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她的朗姆酒味信息素愈发浓烈，简直有飘散满屋的趋势。
今天，是她身为Alpha，第一次迎来易感期。
但凌川作为Omega，先她一步，察觉到了这点。
尽管脑中依然混沌，好像有好几个声音在打架，但鼻端愈发浓烈的朗姆酒味就好像一剂提神药，把他从混沌中拔出来了些许。
他凝视着指尖，片刻后才分辨出那一缕一缕的黑色缎状物是欧珀的头发。
自己怎么会握着她的头发？凌川在心里问自己。
“就是现在，她没有防备，拿起匕首，对准她的左胸腔轻轻松松地捅上一刀，你就成功了......”呢喃声再次响起，他的脑海又有混沌的迹象。
他的左手缓缓伸向了腰间，那里别着匕首。他的琥珀色瞳孔里倒映出欧珀光洁的脖颈，因为垂着脑袋显得格外修长。
是的，她没有防备，甚至看不到他在做些什么。
“就现在，拿起匕首，捅下去......捅下去！”呢喃声愈发大了，简直像是要操控他。
凌川觉得自己不受控制起来，可下一秒，又一股浓烈的朗姆酒味钻进鼻腔。
他听见自己回答那道呢喃声，“不！我没有理由杀她！”
呢喃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他的神经撕裂他的灵魂，想要把他本人逐出这具身体，取而代之，完成他未尽的事业。
凌川后退了几步，视线开始朦胧，但他没犹豫，一把抽出了匕首。
“刺啦——”
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长而深的伤口滴下，滴滴答答，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地面汇聚成了一滩血泊。
但凌川却松了一口气——切肤的疼痛让他恢复了清明，脑中的呢喃声彻底消失了。
“喂！你在干什么？”此时，欧珀诧异地站起身，一把推开椅子大步奔向他。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还在不断飙升，就这么裹挟着浓郁的朗姆酒味奔来。
而凌川惊恐地发现，自己陷入了清醒的眩晕中。
紧接着，双腿一软。
第27章 第 27 章
凌川并没有如料想中摔向冰冷的地面, 而是落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欧珀接住了他。
可凌川还是痛苦地闭上了眼，两道长眉拧在一起，双唇无意识地颤动着。他很能忍痛, 若不是真的痛极了，绝对不会流露出这种虚弱模样。
欧珀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光是看他这副样子也知道大事不好。但凌川显然没有多余的力气告诉她究竟为什么。
欧珀微微慌神，只能紧急调动那一点可怜的“常识”, 猜测对方是迎来了每月一次的发.情期。
她焦灼地问：“是不是需要抑制剂？”
她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模糊不清, 凌川恍惚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 哭笑不得，他真想对这个Alpha吼一句：“需要抑制剂的是你，不是我, 能不能收收你身上的味道！”
可是运了半天气, 他还是没能说出话。
胸口像被巨石压着，连呼吸都疼。
展鸿之使用的精神催眠本来对人体伤害就极大, 更何况凌川是abo三大性别中身体素质最差的Omega。精神催眠的余波、失血以及......欧珀的信息素, 三者相加冲击, 简直要把他活活撕裂了！
“我先找东西替你包扎伤口。”欧珀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回显得冷静了许多，甚至还有余心安慰他，“别怕，没有流很多血，多吃点就补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扯过一个靠枕, 垫在凌川的脑袋下，又用极其温和的动作缓缓抽.离托着他身体的双腿。
然而凌川忽然一把搭上了她的肩膀, 欧珀立即顿住了身形。
“小心......”凌川的声音破碎而微弱，简直叫人听不清，“他...来了......”
“你说什么？”
凌川的手突然用力，吊着欧珀的脖颈借力往上，他太虚弱了，必须靠近欧珀的耳朵，才能让她听清。
一片湿热粘稠的液体糊上了欧珀脖颈，她知道，那是凌川的血。她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迅速低下了头，侧耳听他要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她低头的瞬间，凌川神色一变，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太安静了，实在是太安静了，整个空间里除了他和欧珀的呼吸声外，再也听不见别的，就连那只一向咔哒作响的古地球老式吊钟都没了声音......
不对劲！
他爆发最后的力气，一个翻身，将欧珀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