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口红颜色也完美遮住了她发白的唇。
她一会儿还有视频会,不能洗脸。
抽了两张纸巾拭掉额角的汗,她闭闭眼睛努力让自己镇静。
身后默默递过来一块湿巾。
肖嫣抬眼,管家于叔正站在她身后。
管家的神色有担忧,“大小姐,大少他真的……”
肖嫣:“当然不是。”
那是她伪造的。
恒越航空是北江江家的企业,恒越现今的总裁江冷是她多年的老同学。接到她求助,江冷立刻着人改了恒越内部信息库,这才让一切将将瞒过去。
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个月。
且肖震岳肯定第一个不信。
管家:“那您为何……”
肖凛不见,首先关系的就是肖老的安危。如若被肖老知道,肖老也定会想到是肖震岳动了手脚,不容易稳下的病情恐怕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且肖震岳这一举,无非想用娱媒舆论施压。
一旦肖凛“个性乖张”、“离家出走”的说辞坐实。或真让肖老误以为肖震岳控制住了肖凛,那恐怕又要一番风云了。
“那大小姐,大少现在会不会已经……”在二先生手上了,“我们现在该……”
肖嫣红唇一勾笑意偏冷,“我猜,肖震岳本意想控制住小凛,结果被他逃脱了。”
否则,在她方才口口声声说肖凛已飞回纽约时,他不会是那种表情。
现在满天下都是肖凛不见抑或出国的消息,网友也会在这两种声音中大肆议论,肖震岳更会毫不顾忌的搜找肖凛。
现在能保证一切如常的方法,就是她能在肖震岳之前找到肖凛。
亦或是……他能在哪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藏着,藏好了。
等一个月后的发布会再回来。
-
肖凛被背手捆在凳子上,身体向旁斜,用力用肩膀一下一下往旁边的箱子上撞。
今天早晨,那两位女门神不知道是接到什么紧急电话,急匆匆地就要出门。
他昨晚眼睛被蒙了布条,什么都看不见。也被那一阵催命似的电话铃吵醒。
窸窣中听见她们似乎要出门的声响,不禁出声。
“喂。”
“说好的,放我走。”
她们两个却好像真的急不可耐,只黎梨匆匆撂下一句,“等我们回来再说!”就砰地关上门。
肖凛:“……”
就。
绝了。
这会儿空等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彻底耐心告罄,决定自主逃生。
昨晚温栀在箱子上放水杯是瓷的。他打算努力把那杯子撞到地上,再想办法用碎片割开绳子。
不知撞了多少下,直撞到肖凛感到自己肩膀酸痛到发麻。
屋里终于响起“咚”的一声沉响。
杯子成功掉在地上。
……但好像没碎。
“……”
肖凛心中不由自主一句脏话,甚至想泄愤踹一脚。哪知他下意识抬脚,束缚着他的这破木凳似乎因为过于破旧,蹬腿竟“咔”的一下从最上面断了,他整个人也随着半散架的木凳直接摔在地上。
我就……
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因祸得福,他身上的绳子也随着散架的凳子一松,他三两下扒开绳子又扯开脸上的布条站起身。
这是一间小平房,约莫五十来平,屋里的家居陈设到处可见陈旧,可收拾得却挺干净。
墙上有些破旧的地方贴了花纹壁纸或海报,不同的空间与空间之间还挂了小碎花隔帘分隔,门上悬了个栀子花风铃。
肖凛此刻却无暇观赏这茅屋的具体模样,揉着酸痛的臂膀,想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房间连着小仓库的地方有面穿衣镜,肖凛从那儿走过时,才看清自己现在的形象。
……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脖颈脸颊满是污泥,零星的破口已经结血痂。
这模样,他去鬼屋都能把鬼给吓着。
想了想,他还是折回到卫生间的门口,打算起码洗把脸再出。
卫生间光线昏暗,肖凛手碰到门口的开关上,咔一声摁动。
灯没亮。
???
他咔咔又摁了两下,灯却安静如鸡地没任何动静。肖凛用几秒钟消化掉这破地方压根没电的事实,干脆摸着黑直接走进卫生间里,拧开水龙头就要盲洗。
水阀拧开,出水口却一滴水都流没出来。
???
又反复拧动两下,肖凛:“……”
这地方没水又没电,屋里采光也差得几乎没光线,莫名的肖凛回想起昨天那张素净的脸,也不知道那位小仙女在这儿是怎么活下来的。
再经过穿衣镜时,肖凛勉勉强强拾掇了一番,硬着头皮走出门。
将门嵌开一点小缝,好在外面没什么人,他沉着了一口气迈出去。
关门的时候,他像关自家门下意识随手一甩。
旧防盗门“砰”被关的震天响,门上一块墙皮掉下来。
肖凛:“……”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再也不来了……
第7章 回来
“哈?跑了?!”
“是啊……”
晚上,温栀懵然站在自己出租房内的一地狼藉前,和黎梨通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