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彻底急了,“不是……我和他不是——”
说话间,肖凛已经扫好了二维码。
他指尖敲动两下突然将手机屏幕对准了温栀,温栀一呆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面容密码正确。只听出租车里下一秒传出清晰温柔的一声,“微信支付收款到账,一百三十六元。”
温栀:“……”
那是车费吗?
那明明是她心碎的声音。
出租车扬长而去,温栀盯着手机里的扣款呆若木鸡,心疼地默哀两秒才蓦地想起来算账,“你——”
“会还你。”哪知肖凛只是低眸扫她一眼,嗓音淡淡地撂下一句,径直从她面前擦肩而过抬腿进了屋。
?!
温栀这下真的惊麻了,紧随其后跟上去,“喂!你到底是谁啊这是我家,你出……”
门口通往卧室的小仓库里,肖凛站定,回眸。
一缕昏黄的老式灯泡灯光在他头顶悉数落下,他的五官眉眼浸在光影里轮廓分明,光照下高鼻梁投下一弧阴影。
温栀呆了一呆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里……越看越眼熟。
温栀平日为了省电,屋中的灯是能不开则不开,能少开则少开。
她小仓库里的灯光近似烛火,四周又幽幽暗暗。某一瞬,面前这张干净峻冷的脸与她脑海里一张血污斑斑的脸相重叠……她一手指住他眼眸越张越大。
“是你?!”
那个瘟神。
大冤种。
削天霸!
啊啊啊!
肖凛喝了安眠药的深思已经越沉重,完全是强撑着,紧抿了抿唇低声说:“能不能先收留我一晚上,具体的等我醒了后再和你说。”
“不行!”温栀弱弱退了两步看了看身边想抄起什么,发现没什么可用的武器干脆一咬牙壮着胆子上前推他,“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出去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不是……”肖凛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像被渐渐抽走,“我和你说,我要不行了,我是真的有些苦衷,你等我……”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别在这儿装可怜我告诉你这没用!你赶紧出去!”
“我……”
话没说完,温栀在他背后用力一推——
肖凛同时身子一歪,“砰”一声!整个人直接昏倒在仓库走廊里。
?!!
温栀惊愕失色一跳三步远,站在原地愣愣地观察了他一会儿,才又悄咪咪小碎步上前来用脚尖试探,“喂。”
没动。
“喂!”又是这样,“又死啦?!”
暗淡灯光下,肖凛双眸紧闭,纹丝不动。
他睫毛很长,淡淡地在脸颊上投下两道扇形阴影,这样不动不皱眉不说话的时候倒像是只听话的大狗勾一样乖顺。
温栀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这么盯了他几秒,拿出手机给黎梨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一声哭嚎立即横穿听筒,“梨子!削天霸又回!来!了!呜……”
正在剧组刚下了夜戏的黎梨:???
-
肖凛是被生生给痒醒的。
昏天黑地的睡梦中,他只觉自己的鼻尖里一阵刺痒,刺得他直想打喷嚏又打不出,全身细胞都跟着难受。
直到某一瞬触痒达到顶点,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清醒,蓦地打了个喷嚏辗转醒来,“阿嚏!”
同一时间黎梨丢开手里的羽毛,又颇嫌弃般胡乱拍拍手,“搞定!”
温栀在旁边笑盈盈地捏了捏她的肩,“还是你厉害!”
醒来时,肖凛的神思还是迷蒙的。
长睫缓慢张开,他视野里渐渐流溢进来些微昏黄的光亮,待看清眼前两个人影的时候,他大脑虽懵但身子却仿佛已经先一步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下意识往后躲了下瞬间清醒。
温栀和黎梨一前一后,一左一右。
半蹲在他面前,看着他。
黎梨还拿着根擀面杖,森森盯着他的时候,还在一下、一下,将擀面杖往另一个手掌上敲。
肖凛现在一见这位姐就觉后脑勺疼,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
发现自己这回没被绑,他不由暗松了口气,哑着嗓出声,“你们……”
“说说吧。”黎梨将擀面杖“当”地往地上一杵,“宁这几个意思啊?”
“跑都跑了还回来,还坑我家小栀子的钱,怎么?赖上我家小栀子了不成?”
温栀在她身后侧表情愤愤头点成小鸡啄米。肖凛看了她一眼微抿唇低声说:“这件事……我先说声抱歉,钱我会还的。”
“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们……你们……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到底是求人,肖凛难以启齿,一句话说得堪比便秘。
听他说完,黎梨和温栀反倒愣了,两脸懵逼地对视了一眼。
黎梨用目光询问温栀这是怎么回事?
温栀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啊!
“你有病啊!”黎梨很快又面向回他,疾言呵斥。
“你说你这人……之前就奇奇怪怪大半夜躺在外面求救,我家栀子救了你,结果你也没个好脸!然后趁我们不在,你又奇奇怪怪跑走。跑就跑了呗,现在又奇奇怪怪地跑回来要我们收留你?你以为你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啊?说!到底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