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凛再次讶异看向她。
原来肖凛想去瑞士比赛的事,肖嫣和肖老先前就已经无意中知道了,不仅知道他要去,还知道他想带着温栀一起去。
只是他没说。他们二人也就一直没说,但私下其实早已将他手上部分工作都安排好了。
肖凛心跳渐渐加重心脉发热,他喉结滚动欲言又止,“姐……”
“小凛。”肖嫣叹息坐在他身侧。窗台外夜空干净,零星点缀着几颗星。
“爷爷呢,其实一直也没想剥夺你的梦想,相反的,因为家里的原因迫使你放弃了一部分理想,说起来……爷爷其实还挺愧疚的。”
“所以这一次比赛,你去吧,全力以赴。”
“记得,Where you are,is where all eyes are.”(你所在之地,便是众人目光之所向)
肖凛心弦滚热看了她良久,唇线弯起,“姐,谢谢你。”
……
餐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份炸酱面,还冒着热气,肖嫣拿起筷子帮他拌了拌。
肖凛就看着肖嫣为他拌面的动作一时有些出神,莫名的想起了一些几乎已被遗忘的往事。
他们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肖嫣作为姐姐,长姐如母,可谓对他一边嫌弃一边照顾。
对内,他们经常互杠互怼打得不可开交;可一对外,无论是他们谁被欺负,另一个一定都会撸着袖子去算账。
肖嫣其实也有梦想。
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珠宝设计师,就像她那个好闺蜜盛凌希一样。她们小姐妹两个从小厮混在一起,都对漂亮衣服与珠宝有极大的兴致。
盛凌希喜欢设计服装,她就设计配套的珠宝。
上大学的时候,她们两人还曾和办过一个工作室,还曾在圈内留下过些小有名气的代表作。
只是后来,肖老身体亮了红灯、肖家争权的纷争也渐渐浮出水面。为了稳住家里的局势,肖嫣毅然决然放弃了喜好回到君晟。
她烧了自己设计图,将自己曾经所设计的珠宝首饰全部送了人。换上正装,逼自己成为君晟员工口中飒踏利落的“肖总”。
而那一年,她才二十二岁。
想起什么,肖凛忽然起身,折到自己的书房里去取东西。
肖嫣手上还在拌着面狐疑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再回来,肖凛将一沓东西默默放在她手旁。
那竟是肖嫣当初烧掉的设计图,纸页已泛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救下来藏起来的。有些图纸尚还完好,有些只剩下了一半,时光亦在纸页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肖嫣看着这图纸一时竟也怔住,大为不可思议,渐渐的眼圈居然泛出微红诧然看向她,“你……”
肖凛对她微笑,“姐,下辈子我还想和你做一家人。我当你哥。”
“……”肖嫣刚湿的眼眶硬生生憋回去,抬起手就打他,“占谁便宜呢你!”
肖凛任她打了,话语由衷,“你做妹妹,我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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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职业赛车冬季联赛与瑞士伯伦加登赛车场举行!
正式比赛的前,肖凛带着温栀看了一场最盛大的雪景。
冬季的瑞士如同一场童话世界,连绵的雪花仿佛将全世界都渲染成一片银白颜色,山林冰川,天地一色,恍若梦境。
雪花飘扬而下,远处的雪山在天际间形成一道银白的脉络,绚丽的阳光被山雪折射,在视野尽头仿佛一片连绵成片的水晶。
温栀穿了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毛领也是毛茸茸的白色,带着红色帽子和手套。跑在漫天雪地里仿佛一只带了红色帽子的雪白小兔子,笑声如银铃在漫天雪雾里飘远。
“嘿!肖凛大坏蛋!看你哪里跑!”——
她团起一团雪当做武器朝肖凛掷过去,肖凛偏身敏捷躲开。而后勾唇坏笑也立刻团起一大团雪三两步跑上前作势要塞进她脖领里。直将温栀吓得呜嗷喊叫地笑着跑远。
中午的阳光亮起来的时候,漫天的雪花被光折射得仿若散落了一地的钻石,入目皆是一片晶莹。
他们在雪地里堆雪人、写字、画画……
肖凛画了一朵花,温栀看着不禁问:“这是什么呀?”
肖凛:“栀子花啊。”
“栀子花?”
“嗯哼。”
雪地里绽放开一朵层层叠叠的栀子花。冰雪凛冽,栀子纯洁。
当晚霞将天空与雪山都染成粉紫颜色,温栀兴致勃勃地捡小石子为雪人点缀和纽扣和眼睛,肖凛半蹲在她身侧,忽地就扣住她的肩将她推倒在雪地里吻上她的唇!
温栀就猝不及防地仰面倒在厚厚雪地里。漫天大雪,她呼吸间与空气都是冷的,他的唇却滚烫,烙印着她的心脏也滚热。
晚上回酒店,他们做.爱。
落地窗外的雪山依稀可见,暖色的灯火将城市点亮。窗上渐渐蒙起朦胧雾气。
温栀呜吟嘤咛间,感觉自己思绪都像绷紧了一根弦,什么都听不到了,只余耳边似有若无的,“我爱你。”
……
正式比赛那天,是个灿艳的大晴天。
当一辆号码为47的跑车第一时间越过终点线,全场蓦地响起一阵欢天震地的欢呼声。彩带漫天飘下,音乐震耳欲聋,全世界仿佛都在呼喊着同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