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温栀巨大的推门声让肖凛吓了一跳，他下意识走去门口看到温栀还讶了讶，“今天回来这么早。”
温栀直接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便问：“我问你，我U盘里的稿子，是不是你改的！”
肖凛的目光落到的却是温栀的眼睛上，微蹙眉，“你哭了？”
女生眼角红红的，双眼皮还有点肿。
眼眸里细微的血丝也分明表示哭过。
“问你话呢！”温栀要急疯了，气急败坏又喊了一声。肖凛无法，只好点了头。
温栀蓦地就深吸一口气。
“我就知道，当初让你留下就是个错误！”她几乎又要掉下眼泪，被咬着牙吸吸鼻子忍住，一折身到他的小房间开始收东西，“你今天就给我走！赶紧走！我这儿庙小装不下你这个大佛！”
肖凛看着她的动作隐约猜到了什么，拽了下她的胳膊，“发生什么了？”
“放手！”温栀甩开，“不管发生什么，反正我这儿是留不下你了，你走！”
“不是，你听我……”
“放手！”他一直阻止着她实在太碍事，温栀急到深处把东西丢在地上推了他一把，一直绷着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簌簌滚下眼泪怒吼他：
“你烦不烦啊，到底烦不烦啊！从你来，我这儿就没有消停过！菜，好好的菜给我丢了！饭，饭给我扔了！挂在墙上的海报还能给我扯了！还莫名其妙刷了我几千块的信用卡！”
“好！这些我念在你以前家境好少爷病一时改不了，我忍了！可是你呢？你大半夜改我的新闻稿？！你知不知这是工作不是闹着玩的！你知不知道这稿子很重要！”
“现在好了，这破稿子搞得我们整个部门鸡飞狗跳，我现在工作也要没了！你满意了吧？开心了吗？你是有毒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么你要这么折磨我！现在我工作没了没有工资了更没钱收留你了！所以你赶紧给我走吧我求求你了！你走吧！滚——”
她越说越急越急越气，脸上的眼泪也越来越凶，最后干脆口不择言地骂出来大哭出声。
肖凛的心脏都被她震得一跳一跳终于在她的话里听明白，见眼前的小人儿已经哭成小泪人儿，蹙着眉直接拽了她一把将她拢到怀里。
“你干嘛！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我滚滚滚！”
温栀头哭得晕沉沉的，神思也晕沉沉的，只能在怀里拼命挣扎。
肖凛被她连踢带踹地象征性“哎”了两声，手微微虚拢着她的背在她肩上哄拍了几下，在她额顶上方轻声说：“好了好了，你先哭，缓缓情绪我再说。”
“呜……”温栀挣扎不过，索性放弃了，手死死拽着他胸前的衣服一抽一抽地开始细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了进新橙……多不容易……当时那么多人竞争，还有好多好多男生，当时那个社会组的组长，想要男生不想要女生……是我一咬牙在大冬天跳到泥水里跟他跟新闻他才要我的……我还因为这个损失了套衣服呜……”
肖凛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肩叹息，“知道知道。”
“还有小乔村……”温栀抽搭搭，“小乔村这么多自建房，那本来就是违规的本来就很不安全嘛！我、我跟着他们过来报道新闻，那是领导让的，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的嘛！可是他们，他们，他们全都怪我，骂我，还赶我走！我明明交了房租他们却赶我走！我冤不冤嘛呜……”
肖凛：“冤冤冤。”
“还有Echo！”她一下一下抽泣得越来越厉害，情绪却明显平息下来了，眼睛红彤彤眼泪也不再流，“她总骂我笨、骂我呆，欺负我却以为我不知道……当我真傻吗！她、她总把稿子丢给我写，还不署我名……写好了夸奖是她的，奖金还是她的，我什么都没有！现在好了，出了事，她又全都推给我……她、她、她……她太！过！分！了！呜哇——”
“过分过分……”
“还有你！”一把从他的怀里推出来，温栀凝起一双愤红的眼，恨恨盯着他。
肖凛终于看清了她现在的尊容。
头发乱了、鼻子红了、一双兔子似的眼肿的像小桃，胸口还在一下一下地抽啜着。
死死盯了他几秒，她嘴角一咧“哇”的一下又哭出来，蹲在地上抱住自己，“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肖凛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缩成一团的小身影颇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少顷，他屈膝。
单膝蹲在她身前。
“嘿。”
他指节弯曲，敲门似的在她的脑门轻敲两下，温栀很快抬起一双红红的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他。
肖凛抿唇，“如果你能信得过我的话，我能告诉你一件事。”
温栀幽怨的眼神明显在说就看看你能说出什么鬼话。
“首先我能保证，你的工作绝对不会丢，而且说不准还能……”他手往上指了两下代表“升”。
……果然是鬼话。
“其次，”他垂睫，略思忖，像在斟酌究竟该怎么说，片刻道：“其实，我就是肖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