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起,一呼众应。
“就是啊!”
“哪有这样的!”
“把我摊倒了我还没法做生意了呢!”
温栀闻言连忙弯腰看了看黎梨的腿伤,再起身脸上也带了愤愤的表情盯着那两个女孩头点成小鸡啄米。
肖凛立在她身后低眸看着她的脑瓜顶轻哂一声。
又怂又上赶着给人撑腰的样子吧。
两位少奶奶更气急败坏了,其中一个身穿钉珠连衣裙的女生拧紧眉头,“你们知道漆这车多少钱么!”
“我管你多少钱!”
“多少钱该是你没理也是你没理啊!”
“没有理就开始拿钱压人了是吧?我们可不吃这一套!”
“十八万!”另一个波浪头少奶奶附和。
她刚说完,身旁指指点点的声音徒然压了一调。温栀和黎梨也错愕对视了一眼。
……怎么这么贵?
不知道啊……我看着挺普通一车啊!
肖凛的视线无声落在车标上,不动声色地微挑了下眉。
见他们气势弱了,波浪头终于得意,叠起双臂仰头说:“这还只是普漆,我们漆得可是最好的云母漆,要二十八万的!上午刚漆完下午就被你们给刮了!你们说,怎么算!”
一言毕,周围的声音更弱了些,刚才刮了她那几个小商贩面眼里也有了些许忐忑。
这边正僵滞,那边的肖凛感到自己的裤脚徒然被什么东西扯动了两下,一低头,竟看见小狗“啥”。
小狗正咬着他的裤脚轻轻扯,然后松口仰头看他,亮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摇尾巴。
同时它身边的主人小胖同时也顶向他摊开手,肖凛一看,竟然是只香瓜。
这怎么看热闹还有送瓜的呢?
他讶异了秒不禁乐了,接过瓜伸手就往小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一个卖炒粉的老大爷握着炒勺怒道:“我管你十八万一百八十万!自己先逆行蹭了人还有理了?邻居们,别怕她,把她们轰出去!”
“对!轰出去!”
其他人一拥而上推搡着她们俩就开始往外撵。少奶奶们恼羞成怒地尖叫,又是一番不好看的撕扯。
争扯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推了钉珠裙一把,钉珠裙手里的手拿包突然飞出去。然后一阵稀里哗啦——
只见她包包里的各种口红、小镜子、钥匙扣……等等像天女散花似的掉出来,包包也一下准去无误地飞到不远处的一个麻辣烫大锅里。
“我的Reda.mancy高定!!”她骤然尖叫,连忙跑到大锅旁想去捞包。
可那锅里的水正沸腾得冒泡,包包也眼看着沉沉浮浮被浸满了红油显然没得救了。
肖凛斜斜站在不远处往这儿瞧,松懒咬了口瓜。
刚才驱赶她们的人们也纷纷定住了,面面相觑裹足不前。
不管怎么说,蹭车的事他们有理,可害她包包掉到锅里可就是他们没理了。
钉珠裙果然要气疯了,不顾形象就噔噔噔折回来,指着大锅就咬牙切齿地河东狮吼:
“你们知道这包多少钱吗!”
“这可是Reda.mancy!Reda.mancy的高定啊!高定你们懂吗!”
“就这一款就要十二万!”
“现在就这么被你们给我毁了!你们赔!!”
这数字……所有人都半惊半疑地怔住。
肖凛的香瓜已经吃掉三分之一了。
一片静滞里,黎梨最先开了口,“你别在这儿吓唬人!空口白牙一张嘴,你说十二万就十二万?我还说我这电动二百四十万呢!你给它撞倒了你赔吗!”
“Reda.mancy的高定是高奢私人订制,产品里可都要刻名字的!还得跟编号对上!”钉珠裙身边的波浪头揽着她的肩膀一边平息她的怒火一边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把那个包捞出来看看是不是,再自己查查价格呀!一个个都懂不懂啊乡巴佬……”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一下令大家更加不知所从,纷纷白了脸。
肖凛的瓜吃完一半了。
有人说:“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是因为你们自己起的,我们是不小心弄坏了你的包,但是这责任不可能我们全担吧?你再胡搅蛮缠我们就报警……”
钉珠裙却不依不饶,听到他们要报警,反而一笑了,道:“要报警?可以啊!”
她高抬着下巴睨着眼往他们身上一扫,一副志骄意满的样子,“我也正好让警察来看看,你们一个个在这儿摆摊有没有许可证,是不是合法经营的?到底是你们占道没理还是我过道没理?”
这话毕,在场大部分摊贩都要不觉僵了脸。
小乔村在这儿摆摊的大部分商贩自然是没有许可证的,这儿就是一处临时组织起来的小食点,连摊贩基本都是这儿附近的居民趁空赚个外快。吃东西的和做东西的都彼此明净但心照不宣。
城管部门也并非不知道,只是也知普通老百姓过日子都不容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若真有人上纲上线地去举报,那这眼就闭不了了。
肖凛的瓜快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