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多了,他怎么可能是肖凛?我查过你们家肖凛的资料,还写过他相关的稿子,绝对不可能是他!”
“他叫萧霖,萧瑟的萧,雨霖的霖!名字听着确实和肖凛相似,但不是一人。他就是一个家破产一身债的可怜虫,身份证号能对上的。我听说你们家肖凛是哥伦比亚大学MBA毕业?就他那智商,又笨、取个海报都能笨手笨脚给撕了;又傻、我诓他来这儿修车,他傻乎乎就来了。怎么可能是肖凛的?不可能不可能!”
隔断间里的肖凛一脸黑线,心道你可终于承认是诓我来的是吧?
而且他有这么差吗!都听听这说得像不像话!
不过看她极其肯定的模样让肖震岳和王懂不禁有些动摇了,他心里又不禁宽宥了她一些,紧盯着温栀心下拼命想着再加把劲儿让他快点滚。
肖震岳又道:“我们能见见他吗?”
“啊?”温栀又不禁微皱了皱脸,心说这俩人怎么这么难搞,但是为了采访还是叹了口气向四周看了一圈问大齐叔,“大齐叔,萧霖呢?”
大齐叔早自己上旁边干活去了,扳手给保险杠敲得哐哐响,“谁知道跑哪儿去了,回来就没见着。”
温栀束手无策地朝肖震岳和王懂耸耸肩,像在说,看吧,不在。
又补充,“他一向这样,指定不知道去哪儿偷懒了,你们家那哥大MBA毕业的肖凛会这样吗?”
“……”就不用这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他他多差劲了吧!
肖震岳和王懂隐隐约约终于有点信了,可还是不愿意放弃,“那你能带我们去你家里找找他吗?我们真的很想见他。”
饶是温栀急于采访,听到这个要求也不禁有点犹豫了。哪有两个大男人开口要去女孩子家里的?
她皱眉,“这……不好吧?而且他钥匙在我这儿,不可能回家的。”
肖震岳和王懂却坚持,口口声声拜托她必须带他们去一趟。他大概是领导层待久了即便是请求也像是命令,最后信誓旦旦地保证等见完他一定会接受她的采访。
温栀这会儿真觉得那传闻里说的肖震岳很难搞是真的了,心不甘情不愿,但念及工作……最终勉为其难叹了口气。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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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带肖震岳王懂一离开,肖凛也在同一时间松了口气。
他手一松,隔断间里一直堆得满满当当的各种杂物也稀里哗啦地倾出来,他整个人也像被推着的多米诺骨牌般被直接推出来,把他直接推到地上,一堆旧棉被军大衣一类杂物差点把他压死。
“咳……”
肖凛一阵剧烈咳嗽,挥开面前一片飞起的尘埃。
大齐叔也懵了,拎着扳手就跑到他旁边看他从一堆旧杂物堆里爬出来,“你咋在这儿呢?”
“大齐叔……”肖凛还在咳,声线沙哑,“断舍离懂不懂?有些东西该扔得扔,堆久了容易造成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
门外小胖这时牵着小狗跑进来,一进门便喊:“大齐叔!我的小汽车修好了吗?好几天了。”
“诶!修好了,我去给你取哈!”
小土狗“啥”哒哒跑到肖凛的身边,小鼻子在他身旁拼命嗅啊嗅,很快像闻见了什么欢快地朝他“嗷嗷”了两声。
“你又来看我笑话。”肖凛这会儿从飞尘里缓过来一些了,浑身都是土,一脸烦躁地盯着它。
小狗却像很心急什么的样子,又“嗷嗷”了两声,小爪子还在他衣兜的位置扒了扒。
肖凛微怔,掏了一下兜,掏出小半袋蛋炒饭。
这是温栀今早给他带的,被他吃了一半,剩的这些是他吃到一半时铺子里来人被他随手扎了个结放在兜里的。
小狗仿佛终于看见了自己想要的,水汪汪的眼睛更亮了,朝他“汪汪”的声音都比刚才洪亮。
肖凛一哂,解开塑料袋的结就要给它,“出息吧。”
结刚解开,他忽地一顿。
蛋炒饭……
心里忽然有个想法,肖凛眉心微动。
……
温栀再带着肖震岳和王懂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彻底无语了,似乎还夹带着一点厌烦,“看吧,我就说他不在,你们还不信。”
刚才她在带他们俩回到她的小房子时,刚打开门锁,还没等她拉门,王懂就直接先她一步一把拉开门走进屋里便开始找人。
“诶?!”温栀当即就懵了。这究竟是谁家?这是要入室抢劫呢?
肖凛自然不在,但他的东西在。
仔细看了一圈他的东西,肖震岳这一次能百分之七十确定不是他了。
那些吃的、用的、衣服鞋子……都粗糙廉价得不行。
肖凛要能忍他都能管他叫爸爸。
出去的时候,温栀将门关得震天响。心想就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赚得她不够无语的。
回到大齐修车铺门口,肖震岳直接便让王懂开车门。
“欸?!”温栀懵然拦了王懂一把,“不是说好的,我带你们回去,你们接受我采访的?采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