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这事,温素英还真不知道。
不过在刚才时候,同屋的那知青好像有提到过“分家”这俩个字,什么陈秀兰的姑父姑姑不同意分家。
凌香香说道:“你也是清楚的,徐继勇跟他伯父、伯母是两家合并一家的过日子,我也就得跟着吴有礼、徐金枝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还得在一个锅里吃饭。这也就算了,可吴有礼太恶心了,他都已经跟徐金枝结婚了,我也几次表明跟他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但他却始终没有什么距离感,仍旧对我黏黏糊糊的,而那个徐金枝呢,她多么的看重吴有礼呀,她不敢冲吴有礼撒气,只得找我的茬,只简简单单的一顿饭,那也是吃得刀光剑影,没有省心的时候,所以我就想着,等分家了,两家中间的院墙给重新砌上,也不在一个锅里吃饭,大家也都省心了,徐继勇也是早就有分家的打算,只是他伯父、伯母到底抚养了他四年,他就想还给他们四年,还差半个月就到整四年了。”
温素英是凌香香的铁杆闺蜜。
只要是对凌香香好的,温素英都无条件支持,也都愿意无条件帮她。
温素英就说道:“那现在分家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我需要帮忙的?”
凌香香大概跟温素英说了下,“根据陈秀兰那边的回馈,徐伯母、徐金枝是差不多搞定了,不过她们母女俩估计还没有跟吴有礼说的。至于徐伯父的话,只要徐伯母、徐金枝、吴有礼都同意分家,也是极力促成分家的,徐伯父就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温素英:“那也就是说还有吴有礼没有搞定了。”
她还问凌香香,“对于吴有礼,你有什么主意了吗?”
凌香香凑近温素英,说了几句话。
温素英边听着,边点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送走了凌香香,温素英重新回到了知青院。
同屋的知青问了句温素英,“素英,刚才你急匆匆的是去哪里了?”
温素英唉声叹气的,“也没去哪里,就是去找香香了,看她有没有事。”
整个知青院都知道,温素英是凌香香的铁杆闺蜜,可以说为了凌香香,温素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同屋的知青没有质疑,顺嘴问了句温素英,“那香香应该没事吧,陈秀兰可都说了,她当初跟徐继勇的相亲不过是走走过场。”
温素英回道:“香香没事,香香还跟陈秀兰处成了姐妹。”
同屋的知青就不解了,她问温素英,“那你刚才干嘛唉声叹气的?你还在发愁什么呢。”
温素英犹豫。
同屋的知青向温素英保证,“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往外乱说的。”
温素英:“我也不是怕你在外面乱说,只是担心一说出来,整个知青院的人心就该乱了。”
这话一说,同屋的知青更加好奇了。
在同屋的知青再三追问下,温素英终于说出了她唉声叹气的原因,“下乡的知青都是从城里来的,虽然我们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为了建设祖国才下乡的,但说句真心话,如果能够回城的话,谁不想回城?谁又不想回到自己父母身边,享受天伦之乐呢?刚才我听香香说,明年我们临河大队会有去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只要谁得了这个名额,谁就能够借着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回城了。”
同屋的知青眼睛瞬间一亮。
她还激动得当即从床上下来,热切地坐在温素英身边,追问她道:“那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有几个?谁又最有可能得到这个名额?”为了能够从温素英嘴巴里挖取到更多有用信息,同屋的知青把她一直舍不得吃的油酥饼拿了出来,“你尝尝,这是我老家的特产,我妈早些天给我寄来的,可好吃了。”
温素英迟疑了下,最终从同屋的知青手中接过油酥饼。
同屋的知青放心了。
不过,接过油酥饼之后,温素英并没有吃。
同屋的知青也没有在意,她目前更想知道有关工农兵大学名额的事。
温素英喝了口水,慢慢说道:“我们这些知青,除了已经嫁给徐继勇的香香,所有人都想找机会回城吧。虽然我不知道吴有礼当初为什么会娶徐金枝,到底是因为喜欢徐金枝,还是别的什么,但我相信,如果有机会回城,他肯定会想办法回城的。我听香香说,他爸爸是学校里的副校长,他妈妈是学校里的老师,因为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藏了些不该藏的东西,他们全都被下放到偏远地方的牛棚里改造去了。不过在吴有礼的父母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叮嘱吴有礼,不管他在下乡的地方有多么艰苦,也不能因为想要一时的轻松就跟当地的姑娘结婚,从此一辈子都留在乡下,还得要想办法回城,然后替他们平反,全家人在城里团聚。”
同屋的知青惊讶,“可吴有礼不是最终跟徐金枝结婚了吗?”
温素英说道:“你是知道吴有礼的,他的心智有多么坚定。当初我们刚来知青院的时候,他们男知青的屋子比较破败,只有靠最里面的那张床最好,下雨的时候不会漏雨,刮风的时候不会漏风,他为了得到这张床,不是硬生生把自己给搞生病了?逼得他同屋的知青不得不把最好的床位让给他。心思也特别缜密,如果不是当时香香的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发觉到他不仅没按时吃药,还偷偷将药给扔了,我们能知道吴有礼在私底下有这么多小动作?所以我就想着,吴有礼会跟徐金枝结婚,必定跟上次他争抢床位一样,有着另外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