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问我认不认识他吗？”
张霄墨想起了此行的最重要的事，他正了正脸色，诚恳道：“盛老师，我这次找你，是想跟您进行一个合作。就像这次你与许梦瑶的合作一样，你负责发明，我负责投入生产打开市场，创造一个双赢的局面，我给你的分成，肯定比许家给你的分成更多。”
他觉得以他背后家族的实力，再加上他开出了诱人的条件，盛老师肯定会一口就同意的。
但结果，等他刚刚说完，盛老师却想都没想，一口否决了：“我拒绝，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
被拒绝得如此之快，本来觉得胜券在握的他绷不住脸色了。
盛浅浅看他这天都塌了的模样，想了想，自己作为老师还是要考虑下学生的感受的，说话还是要委婉些，为了照顾张霄墨的自尊心，她又加了一句，留了些回旋的余地：“至少我是不会跟现在的你合作的。”
“为什么？”张霄墨连酷酷的人设都忘记维持了，化身为咆哮型男主角，“你都能跟许梦瑶合作，为什么不能跟我合作？我哪里比不上她？”
要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只单独听最后一句话，别人可能还以为盛浅浅渣了他呢。
盛浅浅被他气笑了，在不学无术的标签上，她还要再给他加一条，没有自知之明了，竟然拿自己跟许梦瑶比，是许梦瑶逗宠物般迁就的态度让他产生了错觉吗？
在盛浅浅看来，许梦瑶可比他优秀太多太多了，两人之间那可是鸿沟之差。
作者有话说：
赶在十二点前写完啦
这一章是在二道白河码的，今天去长白山，去稻米驿站啦！
第二十三章
盛浅浅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 这是她的学生，不可动粗；这是她“可爱”的学生，需要她好好教育。
她深呼吸一口气, 让自己冷静下来，调整面部表情，扯出一抹温柔的假笑，拉过旁边办公桌没人坐的凳子：“来，张霄墨同学，你也冷静一下，坐下好好说。”
张霄墨没有领情，倔强地站着。
行吧, 愿意站着就站着呗，盛老师可不会跟别人一样去哄着他。
盛浅浅一脚把刚刚才拽过来的凳子又踹走了，等下想坐了也让你坐不成。
“张霄墨，老师问你一个问题, 你现在拥有什么？”盛浅浅平静地问他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张霄墨不明所以，没有听明白盛浅浅的问题。
盛浅浅耐心解释：“对于我来说，一个靠谱的合作对象是很重要的。我的第一个合作对象就是许梦瑶, 她给这次的合作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而你来找我之前, 有没有想过, 现在的你有什么筹码, 能够让我放弃其他人, 而选择跟你进行合作？”
这一番话盛浅浅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 但是张霄墨只听进去了前面部分，反驳道：“你给了机会给许梦瑶, 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试试,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倒是自信得很, 平时被身边的人捧得太高了，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盛浅浅摇了摇头，心底里对他的失望又加重了一层。
这样的性格是怎么成为表妹书中的男主的，在她看来，陆祁安比他更符合男主气质，更像言情小说的优秀男主角。
“在我这里，我的学生永远都拥有试一试的机会，但是我不能轻易地将我的心血交给一个目前我觉得能力还不足的人。”盛浅浅后面的话说得很直白了。
这是张霄墨今天在盛浅浅这里受到的第二个打击，听到盛浅浅对他的评价是“能力不足”，他心底里五味杂陈，有窘迫，有愤怒，还有恍然。
他这一次没有直接发怒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问道：“盛老师，您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力不足？”
“我之前的问题你回答了吗？现在的你拥有什么？”这是盛浅浅问的第三遍了，如果张霄墨还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真就不管他是不是她学生，直接把他扫地出门了。
张霄墨或许感受到了盛老师的不耐烦，这一次他正视了这一问题，一直盲目自信的他在连续遭遇两次打击后，也开始紧张起来：“盛老师，我姓张，我身后是张氏……”
后面的“集团”二字还没出来，就被盛浅浅打断：“我是你的老师，我知道你的家世，我也知道我工作的这个学校，你们张氏集团是最大的股东。但是，那又怎样？除了一个好的家世，就你自己本人而言，你有什么值得我去信赖？”
这个问题张霄墨从来都没有想过，从小到大，不管是别人家孩子的小学时期，还是开始叛逆不再认真学习了的初高中时期，他身后的张家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别人看到他，看到的不是他张霄墨本人，而是张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的标签。
盛浅浅的这个问题，像是一阵狂风，把他身边蒙着的那层雾给吹开，他第一次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脱离家族去看自己。
但是对这个问题，他张了张嘴，好几次想回答，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挫败地发现，他没法回答盛老师的这个问题。
他面色变得苍白，进门时的傲气已全然不见，一朵乌云飘在了他的头上。
什么也不是。他这么些年对爷爷不满，对现在接管家族的俞星尧不满，对家族企业不满，但是今天在盛老师的提点下，他讶然发现，脱离了张氏集团这个标签的他，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