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着？
沈瑶仔细看着女人，半晌才认出来：“程青？”
“程青？”韩清嘉的视线不由在向劼与程青之间打了个转。
沈瑶悄悄捏了捏韩清嘉藏在兜里的手指，还真应了他先前说的那句话——
世界说大其实很小……
向劼倒是因为俩人的出现忘记了争吵。
他的视线黏在沈瑶揣进韩清嘉衣兜里的手上，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震惊。
什么情况？这个姿势，这个严丝合缝的距离？
韩清嘉和沈瑶在一起了？
这个画面对向劼冲击太大，他盯着韩清嘉问：“你们这是……？”
“看不出来？”韩清嘉有些受不了向劼此刻的傻样，“跟女朋友出来跨年。”
“女朋友？”虽然已经多少猜到，但韩清嘉干脆利落的承认还是令向劼有点懵。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程青见向劼注意力被转移，退后两步就想走。
向劼一伸手抓住了她。
“跑哪去？”
程青脸上的神情困惑又无奈：“向劼，你到底要干嘛？”
向劼抓着她不放：“说清楚。”
程青：“都分手六年了有什么可说的？”
向劼：“你六年前到底把我当什么？”
程青烦恼地捋了下头发，“男朋友。”
向劼冷笑：“当你男朋友我连你动向都不清楚？你耍完我就丢难道没有一点不忍心？”
程青却表现得很平淡：“我怎么就耍你了，跟你在一起我也有付出，更没骗过你什么，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向劼恶狠狠地说，“那你究竟喜没喜欢过我？”
程青顿了下：“喜欢过，不过现在没有了。”
向劼胸膛急促的起伏了两下。
“你现在谈了没？”
“没有，”程青看着向劼的眼睛赶紧补充，“刚分手，不想谈。”
向劼咬牙：“行啊，把我甩了过得挺滋润啊。”
程青被他的阴阳怪气激起怒火：“向劼，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人！再滋润有你滋润吗，你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夫？你少谈了吗？我又不是你初恋你干嘛揪着我不放！”
向劼瞪着程青，好久没说话。
确实，他情史丰富，在程青之前就谈过三个女朋友了。他人生信条就是好聚好散，大家都体面。
当时跟程青处上，两人脾性爱好相投，向劼少见的在恋爱关系中做起了加法。
可谈得好好的，程青忽然说分手，然后也不管他如何答复就消失了。
那会儿年少气盛，他做了些意气用事的行为，差点被赶出家门。
程青给他的教训太痛了，他愣是记了六年。
不过向劼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情种，他一直自诩是万花丛中过的情场浪子，跨过程青这个小坑，依旧有大片花田。
但他也很难解释，为什么在海市遇见程青的那一刻，内心会窜出那么高的火气，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结果，六年没见，程青居然直接装作不认识他！
向劼沉着脸：“当时你失踪我去你老家找了你半个月，我对你如何你心里难道没数？好歹在一起大半年，程青，我就要一个解释。”
程青声音有点崩溃：“分手都这么久了，解释还有意义吗？你别装得一副深情的鬼样子，当初你和前女友出去喝酒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向劼语塞，眼神出现片刻茫然，但紧接着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向劼紧盯着程青的眼睛，“我可以解释。”
“不了！”程青不耐地抽手，“都多久的事了真没必要，现在我们又不可能在一起了，相安无事不好吗？”
如果程青知道他们最后会走到这样的局面，她当年肯定不会去招惹向劼。
当时学校都知道向劼是花花公子，但她依旧义无反顾一头扎了进去。
在一起后，两人出乎意料的合拍，向劼也收敛起了浪荡的作风。当时她就觉得，两人或许能好好走下去。
没想到谈得好好的，忽然就得知向劼和前女友一起在校外喝酒的消息。
程青已经不想去回忆当时的心情。
但从那刻起，她便明白一个道理，浪子回头什么的，果然只会存在于小说情节里。
“你放手。”程青用力抽手。
向劼恶狠狠的：“不行！”
旁边韩清嘉拧了拧眉心，对撞见好兄弟与前任纠纷现场感到头疼。
“向劼，”他不紧不慢开口，“大庭广众，这样很不好看。”
向劼深深呼吸了两下，对韩清嘉道：“我和程青有些私事要谈，改天再找你喝酒。”
说着又挤出个勉强的笑：“你放心，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韩清嘉瞥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摸出车钥匙去开车了。
第97章 同床共枕
韩清嘉驱车前往听跨年钟声的广场，瞥见沈瑶在发呆。
“在想刚才的事？”
沈瑶：“你说向劼是不是对程青旧情难忘？”
韩清嘉淡淡一笑：“就算是又怎样，程青明显对他没有感情，他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沈瑶歪着脑袋去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挺幸灾乐祸？”
韩清嘉闷笑起来：“就是觉得向劼从前游戏人间的报应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