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几息，他冷笑了下，“我们是夫妻，做这事不是天经地义？”
语气一如往常的高傲与霸道。
沈瑶的脸陷在蓬松的被子里，头发凌乱散落，侧着的脸部线条格外冷凝，“我记得闻总前不久才对外宣称自己单身。”
闻祈扣着她的手腕，低下头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是一笑，语气耐人寻味：“翻旧账？”
沈瑶被气笑，转过头瞪着他说：“我不跟你翻旧账，现在我要睡觉。”
她长相是非常明艳的那一种，只是因为性格原因，又给人带来一定的距离感，隔着距离看花，花自然更美，沈瑶便是这种明丽而优雅的美人。
而今这朵花生起气来，褪去几分恬静，艳色浓烈起来，引人心颤。
四目相对，闻祈忽然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说：“我身边的朋友都知道闻太太是谁。”
沈瑶面无表情，“谁啊，许诺？”
闻祈漫不经心笑了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臀。
她反而较起真，“说啊，在你亲朋好友心目中，谁是闻太太？在你闻祈心中，谁才是优先级？”
闻祈松开她的手腕，音调略显冷冽：“这没有可比性。”
沈瑶定定看了她许久，陡然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她将手塞进被子里，不再看他，翻身背对着闻祈闭上眼。
黑暗如潮向她袭来，她以为自己会愤怒，可此刻她的心境却意外的平静。放在过去，她肯定会揪着这句话追问下去，然后在闻祈游刃有余的回避里变得像个小丑。
也许是失望透顶，她反而能接受了。
夜越来越深，室内安静得呼吸可闻。
闻祈静静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拿手捏了下眉心，放柔动作重新俯下身去抱她，“我在英国给你挑了礼物。”
沈瑶没有说话。
头发被撩开，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后颈辗转啃噬，男人的声音也变得暧昧含糊：“托好几个人才弄到手的，你绝对喜欢……”
沈瑶觉得自己大概是困迷糊了，居然在闻祈的吻中感受到了一丝眷恋。
但很快，过往的冷落涌现而出，心里的那点悸动才刚冒头就被遏制住，她一点点从错觉中脱离。
闻祈的手探进了睡衣下，沈瑶睫毛轻颤，伸手挡住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英国好像在闹流感。”
闻祈一怔，瞬间停下动作。
沈瑶回过头，脸隐在阴影里，只有一双眸子还在泛光，“虽然不确定你是不是流感，但保险起见，我们暂时分床吧。”
气氛陷入沉默。
闻祈目光紧紧盯着她脸上的变化，看了好一阵，忽然扶住她的头，在她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他吻得太用力，像是泄愤，又仿佛是一种安抚，沈瑶睫毛疯狂颤动，垂下眼睑不去回应。
闻祈又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撑起身子离开了主卧。
第25章 拿到A角
第二天，沈瑶一大早就去了舞团。
相较之前忙着竞争《霓裳羽衣舞》的时候，今天的氛围松散了很多，王老师也在，不过她重点在盯高羽澜和齐毓秀两人的练习，而其余人则懒洋洋的一边练基本功一边聊天。
王老师表情严肃，陶薇幸灾乐祸地说：“齐毓秀笨得要死，基本功都不扎实，老王都快气冒烟了。”
沈瑶今天有些懒，压了会儿腿就没动了，靠在把杆上喝水，眼睛望着那边也没说话。
陶薇又说：“反正他们自己挑的人，哭着也得捧呗。”
沈瑶记得昨天齐毓秀表现得还算稳定，原来那都是超常发挥了，这才一天就打回原形。
不仅如此，她还影响了高羽澜的节奏，几次下来高羽澜脸都黑了。
一个上午，高羽澜烦的不行，要不是考虑到齐毓秀是副团长要捧的人，她都要破口大骂了。一支舞练得磕磕巴巴，王老师提点了数次，就连高羽澜都耐下性子去教她，齐毓秀都只是嘴上应着，身上的那些毛病还是纠正不过来。
沈瑶却没想到，只是个普通的排练也会出意外。
中午吃完饭回到舞团，几个姑娘衣服都还没换，就听见舞台那边传来嚎啕大哭声。
几个教习老师被惊动，急匆匆往那边跑，沈瑶和其余人也跟过去看。
到了小演出厅，只见高羽澜坐在舞台下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齐毓秀手足无措站在她旁边，盯着高羽澜血流不止的小腿想碰不敢碰的样子。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帮帮我……”高羽澜脸色苍白，眼睛里都是恐慌。
王老师怒火中烧，“究竟怎么回事？”
“是齐毓秀！是她害我！我好心教她她故意拿脚挡我，害得我摔下舞台。”高羽澜指着齐毓秀，她的发髻也散了，衣服也破了，眼睛红得有些癫狂，“我的腿要是断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齐毓秀往日那股清高得意劲儿此刻也没了，被高羽澜的话吓到，脸色也很不好看，慌里慌张地否认：“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的，没有想要害你……”
“不小心？你贴我贴那么近还能是不小心？你要不是绊我估计也会把我挤下去，你就是故意的！”高羽澜似乎抓到了重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把我弄受伤，我跳不了A角你就能顶上来，你打的是这个注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