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电话里说到了什么，齐毓秀的情绪忽然失控，音调变得尖锐：“不！我不要回老家！我就要呆在京城，老家那个团都快倒闭了……”
沈瑶手放在手刹上半天，也安静的听了半天，听到此时心里忍不住想笑，难怪齐毓秀忽然就被踢出了《霓裳羽衣舞》的名单，原来是她那个文化局长的靠山父亲，倒了。
车灯从齐毓秀脸上晃过，照见她的神色如霜般苍白。
“韩家？哪个韩家……”齐毓秀语气怔怔，整个人陷入茫然。
沈瑶没再听后面的话，发动汽车驶离了车库。
回到家，沈瑶给自己煎了份鸡胸肉，混着蔬菜沙拉。
舞团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沈瑶难得放松，她慢慢吃着晚餐，想到闭关十天拒绝了虞梦好几次邀约，拿起手机打算好好请她一顿饭。
虞梦听说沈瑶竞演A角成功，干脆也不让她请客了，直接攒了个局明天约在魅可。
刚放下手机，闻祈就回来了。
他换好鞋，抬头就见沈瑶愣愣望着自己。
餐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不知道和谁正聊着天，她嘴角的笑容还留着，望过来的眼睛里有片刻的懵然，随即视线移开，看了下屏幕上的时间。
才六点半，闻祈居然回家了。
有些反常。
闻祈的视线与她对视了两秒，便漠然移开，一边松领带一边走进衣帽间。
沈瑶也淡下眸子，专心致志吃饭。
等他再出来，已经换上了宽松的居家T恤，整个人褪去白日的禁欲冷肃，显出几分慵懒与随意。
沈瑶已经吃完在洗餐盘，看闻祈在岛台边走来走去就说：“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点外卖吧。”
闻祈看了她一眼，摸出手机订了隔壁酒店的外卖。
进入四月，夜晚也没那么凉了，沈瑶洗完澡出来，看见闻祈挽着袖子在餐桌边飞快敲击着键盘。
露台的晚风将窗帘吹得飘荡不止，沈瑶去关小了一点。
富春山居这边虽然出行更方便，但毕竟面积不如别墅大，并没有单独装修出一间房作舞蹈室。是以沈瑶在这边的晚上大多时候会有些无所事事，不练基本功，她就躺在沙发上看剧。
餐客厅是通的，闻祈一抬眼，就能看见她那双懒懒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长腿。她本就白得晶莹剔透，沐浴后换上的白色睡衣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春光乍泄。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瑶抬头，电脑的光如同薄纱般披在闻祈的半边脸上，遮挡住他的神情。
她后知后觉地问：“我吵到你了？要不你进书房忙。”
“不用。”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得近乎冷漠，很快键盘的敲击声再次想起来。
沈瑶转回视线继续看剧，过了会儿，想起一件事来，“你明天忙吗？”
“忙。”闻祈打断她，丝毫停顿都没有，“明天我有很重要的客户，有什么事你直接找陈彦。”
沈瑶偏过头，不再说话。
屋子里重新归于安静，只有键盘声和电视剧里吵闹的台词。
过了半晌，闻祈闭上眼捏了捏眉心，淡声问：“你明天是有什么事？”
“哦，明天大家准备在魅可聚一下。”她没有回头，闻祈不知道她此刻是何表情，甚至连语气都是不同于往日的平静。
没来由的，他觉得有些烦躁。
“什么时间。”
“六点。”
闻祈看了下行程，四月十日，要和华天的曹总见面，但这个时间可以稍微压缩一下。
“行。”
不得不说，闻大总裁确实很忙，即便今晚他破天荒的回家吃了晚饭，但也就那片刻的空闲，吃完饭后，他一直忙到十一点。
九点的时候闻祈接了个电话进入书房就没再出来，沈瑶关灯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书房里他通话的声音都还没停。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眼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觉，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孤枕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眠。
大约只过了二十分钟沈瑶便睡熟了，在她进入梦乡后，卧房的门轻轻被推开，高大的身影无声落到床头，却只是在床边静坐了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翌日是她正式排《霓裳羽衣舞》的第一天，闹铃一响她就起床了。
这会儿还不到八点，闻祈已经先她一步出了门，餐桌上摆放着三明治和蔬果汁，沈瑶咬了一口，是旁边酒店的口味。
到了歌舞团，大家还没开始练功，李子文站在门口和一个女生闲聊，回头瞧见她便是一笑：“瑶瑶，合作愉快。”
沈瑶回以一笑，她和李子文算是老搭档了。
沈瑶把衣服换好后，也加入了大家的聊天。
“听说了吗，齐毓秀凉凉了。”
“什么凉凉，说清楚。”
“我可不敢说，总之你们瞧吧，今天齐毓秀要是没来，那这消息八成是真的。”
“究竟什么消息啊，别做谜语人。”
“这有啥猜不到的，她跳得那么垃圾还拿B角，仗的不就是家里的势，肯定是靠山倒了呗。”
“所以呀，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第27章 有看上眼的吗
沈瑶和李子文的配合非常合拍，第一天的排练就很顺利。下班后沈瑶拒绝了李子文聚餐的提议，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给虞梦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