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
这家伙果然就是来骗照片的！
放下手机，在厨房闷头收拾了一通，才把那种尴尬又心跳过速的感觉压制下去。
沈瑶提了垃圾下楼，坐电梯回来的时候，对门的一户刚好出来个人。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对面出来的男人与她面对面，两个人都是一怔。
“周医生？真巧啊，你没住半山公馆了？”
沈瑶看了眼他手里提的医药箱，忽然又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我的邻居是换人了啊。”
周医生也没想到自己会和沈瑶遇见，斟酌了一下措辞，与她打招呼：“沈小姐。”
沈瑶敷衍的点头，继续输入大门密码。
周医生犹豫了下，开口：“闻老夫人回桐城了。”
密码输入成功，门开了一条小缝，沈瑶没急着推门，而是略侧头问：“所以呢？周医生要失业了？”
周医生摇头：“不是，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去看看闻总，他近段时间都不太好。”
沈瑶“哦”了声，没有了下文，推门进屋。
周医生看着紧闭的大门，低低叹了口气，想了想，没急着下楼，返身再次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下午在家练了会儿基本功，快到饭点的时候，沈瑶在冰箱里找了找，翻出一袋速冻饺子。
水刚烧开，门铃忽然响了。
沈瑶只能先关掉天然气去开门。
电子监控上显示着一张陌生的脸：“您好，请问是沈女士吗？您有一份外卖。”
沈瑶一愣，“我没有订过外卖，你可能送错了。”
“可地址确实是这里没错啊，”送餐员再三确认，“是一位姓闻的先生订的，留的是您的地址。”
沈瑶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
门开了，送餐员将精致的食盒交给她，沈瑶注意到logo是以前在富春山居的时候，闻祈常年爱吃的隔壁酒店。
关门前，她看了眼对门。
这份外卖餐品很多，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沈瑶把食盒放在餐桌上，站在桌边没有动。
果然没多久，门铃又响了。
沈瑶淡着脸走到大门前，通过电子监控看站在门外的闻祈。
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头发遮在眉毛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
距离上次在老家遇见闻祈，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沈瑶发现，闻祈对她的影响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没有刻意让闻祈在门口久等，很自然的拉开了门，没等对方说话，她先开口：“对面住的是你？”
即便心里早有猜测，但闻祈点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一晒。
“周医生说你搬回来了，”闻祈一开口，嗓音有些涩，“能进去说吗？”
沈瑶侧开身，“请进。”
闻祈的身形滞了滞，然后才迈步进了房间。
自离婚后，沈瑶就没怎么待过富春山居，闻祈把房子给沈瑶后更没有擅自进入过。
屋内的陈设与两人离婚前别无二致，除了生活痕迹变少了一些。
闻祈看了眼餐桌，三层的食盒摆在上面，轻声问：“我是不是点的有点多？”
沈瑶没什么笑意的扯了下嘴角，走过去坐下，“这不就是你的意图吗，坐吧。”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两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
吃饱喝足，沈瑶放下筷子。
闻祈还在吃，他吃得格外慢，沈瑶都吃好了，他才吃了半碗不到。
像这样两个人心平气和用餐的情景已经好久没发生过了，闻祈没尝出饭菜的香味，他的注意力始终在沈瑶的身上。
感受到对方安静温和的气场，闻祈那颗干涸了几个月的心，正重新焕发出活力。
“不吃了？”沈瑶问。
闻祈：“不急，想跟你说说话。”
“还是先吃完吧。”沈瑶缓缓道，“我怕待会儿一说话你就吃不下了。”
话音刚落，闻祈的脸色骤然一白，本来就不好的胃口霎时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见他放下碗，手背上还有针头扎过的青紫，沈瑶默了默，才说：“每个人都跟我说你过得很不好，闻祈，你是要道德绑架我吗？”
闻祈抬眸深深望着她，微微反光的镜片遮挡住眼底的情绪，只能看见他的唇角紧抿，透着一丝苦涩。
“我不是要道德绑架，也没有让谁替我说好话的意思，”闻祈的嗓音低哑，“这几个月处理的事情太多，太累了。”
“当然，也是我当初隐婚的反噬。”
沈瑶笑了下：“是的，但这个结果该你承受。”
她喝了口水说：“这套房子我已经放中介挂售了，住不了几天，今天让你进门也是想最后跟你说清楚。”
“闻祈，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没有复合的可能。所谓的破镜重圆，说得好听，本质都是其中一个人妥协而已。”
闻祈的脸色苍白得不似真人。
他眼角迅速染红，“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真的能放下？”
沈瑶笑起来：“一段千疮百孔的感情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眼中没什么情绪，语气也很平静：“我有很多选择，不差你一个。”
闻祈猛地攒紧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红着眼睛问：“是谁？韩清嘉？”
沈瑶收了笑，冷淡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