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顾清澄又继续说，“你以为我会像你和蔺念星那样，在节目之外依靠自己的家世来达成目的吗？”
凌溪舟猛然抬头，“你……”
“我什么？”顾清澄嗤笑，“我怎么知道全一答应低价被收购是因为蔺念星承诺会让蔺氏集团给他们三个S级的项目？还是知道你状似无意暴露自己家里怎样厉害，和YH关系匪浅，以此来暗暗威胁全一该做出什么选择？”
原来是这样才顺利完成收购任务的！那两个不知情的组员才了悟。
“我没有威胁他们！”凌溪舟大声辩解，“他们是基于蔺氏集团的几个项目才会同意的，所有的谈判几乎都是蔺念星主导的，我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你既然同意和蔺念星背着摄像头和他们谈，不就是想要用自己的身份撑场子吗？”
“我……”他语塞，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存了这样一点心思，但是他确实没有刻意提起自己的家世……
甘立臣看向顾清澄的眼神更加崇拜了，“顾总，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顾清澄挑眉，“以为没有摄像机，就没人知道你们是怎么成功拿下那个收购案的？”
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Allen出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我刚学会的华国成语，是可以这么用的吧？”
“中文学得不错。”顾清澄夸了一句，继续对凌溪舟说，“你后续难道没有再关注全一了吗？签了合同以后就没想看看他们之后会不会起死回生？”
“……”没有，谁都没有再关注，因为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一个已经完成的任务，后续就没必要浪费时间掺和了。
“你不知道代表全一和你们谈判的几个高层都陆续跳槽到宏升了吗？”
“什么？”三人瞠目结舌，“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靠上了嘉利这个龙头，后续还有蔺氏的三个S级项目，高层还会跑路？”顾清澄端起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皱起眉，把杯子往Lara的面前推了推，“年轻人啊，就算再优秀，再有潜力，终究还是少了几分阅历，全一能不能活只有在里边做了十几年的高层才清楚，有了这么好的靠山，都留不住人，说白了是看透它药石无医了。”
三个人低头思考她说的话，没注意坐在最旁边的Lara悄悄端起咖啡杯走了出去。
顾清澄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懒懒靠在椅背上，“所以说你们给出的人脉和资源，注定是打水漂咯。人脉和资源多难得啊，像小凌同学这样，顶着自己的身家背景给人家撑场面，做嫁衣，结果一分好处都没捞着，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古代的皇亲国戚，只需要亮出身份老百姓都要唯命是从吗？殊不知，人家是想从你这得到什么东西才会捧着你，你每因为自己的身份得到别人的一次让步，你的家人都会替你背上一份人情，尤其是你们家这样人人都想攀附的大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最应该谨言慎行吗？”
“……”凌溪舟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凌少，你没事吧？”甘立臣有些担心，他脸色看着很苍白。
凌少？是了，他以为自己很低调，从来没有把家世挂在嘴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凌家大少爷……
“抓了一手好牌，也要学会打好这副牌啊，你所拥有的人脉和资源都很宝贵，但是这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不是说不可以用，而是要斟酌着，怎样用最少的资源换取到自己最大的利益，玩风投的不都是这样吗，给出去的东西如果得不到千百倍的回馈，那必然是不值当的，不要觉得对自己来说只是张张嘴的小事情，算不上什么，值不了多少钱，对自己估值不正确，盲目大方，是最愚蠢的。”
“那蔺念星……”
“蔺总多聪明啊，用三个S级的项目把自己谈判高手的名号打出去，等节目播出以后，蔺总的身份揭晓，蔺氏集团出了个投资天才，给他们带来的正面影响和收益远远超过那几个项目本身的价值，人家是最大化利用资源，相互成就，你就只会坑爹。”
“……”凌溪舟的心再次被扎得稀碎。
“咖啡来啦。”Lara端着一杯咖啡进来，四溢的香味盖住了某人浑身散发的丧气。
陈瑜懊恼起身，“Lara小姐，是我疏忽了，怎么能让你自己去倒咖啡呢……”
“没关系，这是我的老本行啊。”Lara笑着走到顾清澄身边，没有把杯子放下，反而是递到她的唇边，轻声说，“做的冰美式，慢一点……”
顾清澄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很一般。”
“因为这里的咖啡豆不太好，我应该带点过来的。”
“？？？”画面反转得太过诡异，把三个小组员看呆了，这不是还在谈判吗？顾总你怎么让人家给你倒咖啡，还喂到嘴边呢？
第一百零六章 意思很明显，要抱
过了好一会，甘立臣回过神来，傻傻地问，“你……你们认识？”
Allen笑着点头，“是的，顾总两年前在我们的农庄住过很长一段时间，算是我们的第一个客人。”
陈瑜不解，“两年前顾总不是在M国上学吗？怎么跑到F国去……”
“旅游不行吗？”顾清澄敲了敲桌子，“合同呢？”
“在这里。”Linda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几张薄薄的A4纸，连同笔一起移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