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花鸡在火中焖了一个时辰后,被鹿鸣珂挖了出来,鹿鸣珂打开泥壳,荷叶混着肉香扑鼻而来,直馋得羽徽若吞口水。
鹿鸣珂将鸡递给她,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到舌尖,惊呼一声,张开嘴,吐出一截粉色的舌头哈气。
“好吃,好吃,入口酥烂肥嫩。”羽徽若不忘夸一句,又摇头感叹,“可惜无酒。”
帝姬所饮的酒,都是拿果子酿出来的,只知其味,不知酿法。
没有几个能酿出来。
羽徽若有些想念羽族的酒了。
剩下的几只鸡被如法炮制,鹿鸣珂吃了一只,剩下的让羽徽若带回去了。
满天星河璀璨,拥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倒映在水里,与湖光山色交融。
羽徽若蹲在岸边洗手,望着湖中清荷,指尖搅碎满湖月光,说:“等莲子熟了,你我撑一条船过来,彻夜摘莲子,困了,便枕月色而眠,多么快意。”
鹿鸣珂仰头望月,悬月倾垂,美得晃了下他的眼睛。
第39章 [VIP] 剑冢
七曜阁主修剑道, 每一位入门的内门弟子,都会有一场剑冢试炼,旨在挑选出适合自己的本命剑。
剑冢内的剑, 或是七曜阁前辈殒身后留下的佩剑,或是七曜阁创立以来在外收缴的战利品, 又或是七曜阁历任的掌教亲自开炉所铸, 皆来头不小。
这些年来,入剑冢者,得名剑青睐大有人在, 那是命中有这一段机缘,要是空手而归, 也不是什么奇闻异事,因剑冢的这些名剑,生出灵性,个个都有些脾气,看似是人择剑, 其实是剑择主。
明华剑尊这次开剑冢,是给鹿鸣珂和羽徽若一次机缘,其他想入剑冢的, 也可报名参加。
这次报名的就有二师兄姜潮生。
开剑冢之日, 羽徽若早早来到入口。
文如春那边没有打听到凌冬雪的消息,既然姑姑查到凌冬雪曾来过七曜阁, 且赤丹神珠的一半出现在王小姐的身上, 当年那个带走凌冬雪的少年, 极有可能就是明华剑尊。
赤丹神珠互有感应, 羽徽若手里有半颗赤丹神珠,却没在明华剑尊的身上感受到赤丹神珠的存在。
难道另外半颗神珠还在凌冬雪的手里?
凌冬雪在七曜阁的痕迹被抹除, 是巧合,还是人为?
遍寻不着的凌冬雪,曾经有没有进入过剑冢?
这些疑问盘旋在羽徽若的脑海里。
“二师兄这都是第九次进入剑冢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对东皇剑不死心。”
“东皇剑杀气重,凡靠近者,都会被激发心魔,听说二师兄的生母出身不干净,二师兄连自己是谁的种都搞不清楚,修剑多年,仍心魔深重,上次强取东皇剑,差点被斩于剑下。”
“人生在世,谁没几个跨不过去的槛,便是大师兄那样的谦谦君子,出身皇族,品性又好,不也是没能拿到东皇剑么。”
一阵窃窃私语钻入羽徽若耳中,“东皇”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东皇乃七曜阁初代掌教的佩剑,曾斩万魔于剑下,那位掌教陨落后,东皇剑就被封于剑冢中。
“二师兄是脾气差了点,但论天资是咱们七曜阁首屈一指的,也难怪剑尊常常委以重任,这都第九次取剑了,不如咱们打个赌,赌二师兄这次能不能拿到东皇剑。”
“二师兄要是能拿到东皇剑,哪用得着九次入剑冢,有句话说得好,命里无时莫强求,二师兄没戏。”
“剑冢里的剑都是有灵性的,这东皇剑怕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脏东西吧。”
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应是方祈玉派系的,对着姜潮生的出身大肆嘲笑,还要私下坐庄开赌局。
那厢,姜潮生领着一队人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羽徽若轻咳一声。
刚才还要下注的几个弟子,转头看到姜潮生,吓得脑袋一缩,俱是不敢多言。
姜潮生将他们上下扫量一眼,握着碧玉箫,说:“剑冢危机四伏,入剑冢后,大家听我号令,若有不服从者,别怪我剑下不留情。”
“入剑冢者,各凭本事,凭什么听你的。”有人不服。
“就凭我手里的这把剑。”姜潮生抬起碧玉箫,扬手挥出道剑气,卷起无数飞沙走石,将出言者击飞了出去。
那人滚地,“哇”地吐出口血,挣扎了半晌,都没能再爬起来。
他这一伤,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法休养好的,基本与这次的剑冢试炼无缘了。
姜潮生的下马威显然起到了长足的效果,剩下的弟子皆噤若寒蝉,直到一人高呼道:“都听二师兄的。”
众人忙附和:“二师兄所言甚是,我们都听二师兄的。”
姜潮生转着手中的碧玉箫,嘲讽地扯了下嘴角,他身边的弟子会意,说道:“想要与二师兄组队,大家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这人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他胁迫大家听从他,却颠倒黑白说成是大家求着与他组队,众人敢怒不敢言,面色郁郁。
“不知二师兄想要什么的诚意?”
姜潮生未说话,依旧由他身侧的少年代言:“过来给二师兄磕三个响头,二师兄自会罩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