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是一种很美妙的勾引,只要开了个头,就一定会到底。
就像覃梦娇现在保持着一个相对安静的状态,但是她就那样站着,一句话都不说,不用给一个炽热眼神,冯坤宇甚至不用去看她,就自己热起来了。
拆出来的毛巾是独立包装,冯坤宇扯开袋子,并没有直接给她,而是把毛巾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他像一个服务的侍者,来到覃梦娇跟前。
浴室里的水未关,冲击着地板,到处的门也都开着,像欢迎他来。
看见覃梦娇伸了手,冯坤宇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力气给重了,隔着皮肉隐约摸到了骨头,他知道自己再用力些,就能暂时在她白皙的胳膊,甚至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覃梦娇微微偏着头,一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直到冯坤宇将她的手腕子搭在了肩上,覃梦娇眼里含笑,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腰,跟跳华尔兹似的。
订的窗帘还没做好,过道的尽头窗还开着,还好有高高的围墙,挡着了这样旖旎的画面。
风灌进来,覃梦娇没心思和他再玩儿,感觉手臂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从脚心都感觉到痒。她松了搭在冯坤宇肩上的手,刚拿起他胳膊上的毛巾,突然就被抱了起来。
冯坤宇装作没抱住,故意抖了一下,覃梦娇连忙环住他的脖子。
吻上了冯坤宇,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挎上他的腰,想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胸膛。
以前只觉得覃梦娇像蛇,现在冯坤宇却觉得她像藤蔓。
如果她愿意,绞杀一个男人,并不是难事。
更何况,自己心甘情愿。
只要给点甜头就行。
冯坤宇分不清自己是闻见还是尝到了,她唇齿里牙膏残留下的,橘子的味道,耳鬓厮磨。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像是要把之前欠的亲吻都补回来。
松开之后,看见覃梦娇红了脸。
抱着她进了浴室,毛巾扯下来垫着,冯坤宇把人放在洗手池上,覃梦娇不愿放开他,没什么耐心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衣服都没完全脱完,冯坤宇就低头贪婪品尝。
覃梦娇一双手向后撑着,感受到他刚冒出来的胡茬,像小猫长着倒刺的舌头,并不痛,反而更具实感。
吻了左边,也未冷落右边,他的吻似乎要吻过她身上所有柔软的地方。
他的头发和胡茬蹭得覃梦娇忍不住,花洒还开着,他的裤子和衬衣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着身体。
覃梦娇帮他脱了衬衣,随手丢在了地上。
为了感谢她的善解人意,冯坤宇突然含住,感受到覃梦娇颤了颤,更加用力。
“坤宇!”覃梦娇仰着头。
骨子里,冯坤宇不喜欢做小伏低,哪怕之前很多次覃梦娇喜欢压在他身上,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低她一等。
可现在听着覃梦娇的声音,他失了理智,只想让她更大声些。
“坤宇——够了——”
远远不够,这不过是个开始。
覃梦娇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不住痉挛,手已经撑不住,往后靠在镜子上,她越退,冯坤宇抓着她的双手,越不让她乱动。
浴室里的热,还是镜子上的雾,似乎是从她散发出来的,冯坤宇听见她突然失了声,微微颤抖,抬起了头。
他压覃梦娇,想要去亲,也想让她品尝一下自己的味道。
覃梦娇仍在失神,但看见冯坤宇逐渐靠近后,清醒了。
偏了偏头,拿胳膊胡乱擦了刚被雾气铺满的镜子,用一种长姐的语气训他,“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冯坤宇看向镜中的自己,和平日判若两人。
头发凌乱,嘴角还残留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她,胸膛起伏得厉害,是一头要去冲击猎物的狮子。
他费尽心神维持的体面荡然无存,就连羞耻心也一并消失。
“像禽兽。”在新疆被她抛弃的怒意和怨气席卷,冯坤宇直视镜子里自己,又挪眼烫着覃梦娇,“我想死你。”
他解开皮带,释放压抑的欲望,果然像个禽兽,面目狰狞。
摸了摸已经退在膝盖的裤兜,冯坤宇僵住,自从上次覃梦娇说他,随时都能从兜里摸出避孕套来,他就改了习惯。
覃梦娇见他将裤子脱下,又拎起左翻右翻,巧笑倩兮,直接吻了上去。
左手从他的腋下攀上了冯坤宇的背,右手却顺着他的肚子,在他的伤疤处停留,顺着轮廓临摹。
她伸出了自己的舌头,与他真实地感受唇齿相依。
覃梦娇渐渐落了颓势,被他毫无章法的吻,吻得有点意乱情迷。腿感觉有些痒,收紧,被蹭着,她知道冯坤宇在纠结什么。
坤宇,禽兽可不会这样犹豫。
你现在是只好鸟,已经失了兽性,要另一半同意才可以。
她的手往下,扶着他来到已经下过雨,泥泞的花径,趴在冯坤宇的耳边,给了他肯定的邀请。
“没关系,我愿意。”
进去很顺利,冯坤宇却粗粗地喘息了一声,被她的温柔包裹住,给足了耐心,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一步一停。
梦娇,你犯了大忌。
心狠过的人,就不该心软。
冯坤宇觉得自己已经化身成了一张网,就在覃梦娇被他的温良欺骗时,凶器践行了他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