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很少来蔚蓝,对冯坤宇也熟悉起来,也愿意去闹他,覃梦娇故意放纵,就是想知道,冯坤宇只是嘴上说说,还是真的有这份心,和她一起照顾一个孩子。
“我相信他出生时,肯定比现在更难带,你和余瑶都撑得住,我有什么好叫苦的。”说完,冯坤宇扑到床上,去挠阿珠的咯吱窝。
阿珠在床上像条鱼,冯坤宇差点摁不住。
要说他这话没有打动到人,是不可能的,覃梦娇起身捧着冯坤宇的脸亲了一口,阿珠看见后很新奇,也主动学起了妈妈,亲了另一边。
能获得他们的认可,对冯坤宇来说是莫大的鼓舞,感觉什么瞌睡和疲累都没了,提议道,“反正一会儿天就亮了,我们要不要去看个日出。”
“这主意不错,我们走路去小羊角礁,免得骑车去,停路边被发现,你又要去捡垃圾了。”覃梦娇穿上衣服,提上了母婴包。
临出门的时候她又去厨房找了点吃的,从厨房出来,还高兴地举起了一瓶梅子酒。
冯坤宇哑然失笑,“大清早的,你喝梅子酒,很伤胃的。”
“你要是怕伤胃可以不喝。”覃梦娇捏了捏阿珠的脸,催促他快出门。
“偶尔一次两次,无所谓了。”冯坤宇自说自话,又问带了阿珠的奶瓶没有,细碎得覃梦娇都嫌他啰嗦。
两个人从原石滩沿着环岛马路往上走,想到了上次他们去小羊角礁,回来还遇上了大暴雨,覃梦娇笑道,“要是一会儿下雨,就惨了。”
“不会的,天气这么热,云层也很薄。”冯坤宇将阿珠抱在怀里,小孩子出了门更高兴了,咿咿呀呀唱起了歌。
覃梦娇也跟着他唱,唱着唱着突然又说道,“我小时候很喜欢春游,我们学校让我们背上锅碗瓢盆,到山上或者湖边野炊,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兴奋得睡不着,后来当了几年导游,渐渐就没有那种兴奋劲儿了,每次带团都累到不行。”
“所以你出去玩儿,都是走到哪儿算哪儿,也不爱做攻略。最开始我会觉得很浪费时间,但后来感觉被你同化了。”
冯坤宇突然加重了语气,“我都要怀疑,你其实一直很想同化我,你还记得我们在小直河街,你说了什么吗?”
“我说什么了?我说过好多话,要是句句都记得,脑子要爆炸了。”
天已经有些微亮,风很大,吹得覃梦娇一直整理自己的头发,她偏过头看冯坤宇,他似乎很失落自己没记住,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话,拿肩膀碰了碰他。
“我说什么了?该不会是我第一次说‘我爱你’吧!”
冯坤宇抱着阿珠,停在了路边,审视着覃梦娇,“你说,会在大结局等我。”
“什么?”
“你说我这种浪子,只有两种结果,如果没有在江湖中被乱刀砍死,你就在大结局等我,到时候我会老婆孩子热炕头。”冯坤宇见她记不住,随便自己说。
覃梦娇是记得自己好像在小直河街的船上,和他讨论过《笑傲江湖》,不过具体的完全记不清了。
“我还说过这话呢?”
他们走到小羊角礁,冯坤宇抱着阿珠很小心,大概是从来没有这么早出过门,阿珠哪怕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还是不愿意睡。
“对啊,说不定阿珠的名字,就是你潜移默化取的,覃浪,以后怕也是个浪子。”
覃梦娇和他解释阿珠名字的由来,冯坤宇才不听,抱着阿珠挟天子以令诸侯,非让她承认。
天已经渐渐蓝了,虽然还没大亮,但气温逐渐上升,就连吹在身上的风,都感觉有些温热。
冯坤宇脱了外套,垫在石头上,正准备让阿珠坐中间,却发现他趴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真想把他摇醒,这孩子随我,爱睡个懒觉,好像从出生还没见过日出呢!”覃梦娇将阿珠的帽子从包里拿出来,给他扣在了头上。
“好不容易睡着了,你放过他吧!”冯坤宇知道她说笑,和覃梦娇坐了下来。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一个蛋黄挤出来,覃梦娇拆开了饼干,见冯坤宇抱着孩子不方便,给他喂了一个在嘴里。
“这样真好,如果可以,真想在我们的身后,打上 THE END 的字幕。”冯坤宇说。
覃梦娇打开酒,喝了两口,望着远方的海面,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归隐江湖的浪子。
因为没有拿杯子,她直接将酒递给了冯坤宇,“日子还长着呢!”
“嗯,来日方长——让我们敬庙子湖。”
是啊,他们在这里遇见,兜兜转转的竟然又回到了这儿。
两个人吃着饼干喝着梅子酒,看着远方安静了下来,冯坤宇心想这个机会多好啊!孩子在身边,日出也很漂亮,覃梦娇很高兴,正是求婚的好时候。
不过,因为阿珠和覃梦娇现在和他同住,小孩儿喜欢在房间里乱翻,他把戒指藏到了张治文给他的合同一块了。
冯坤宇顺势偏着头靠在覃梦娇的肩上,不再用手接她递过来的饼干,张着嘴,“啊——”
覃梦娇喂给了他,并没有感觉到肩膀特别重,看来他只是轻轻靠着。
虽然最后,冯坤宇还是没撑住,竟然真的靠着她睡着了。
覃梦娇注视着见阿珠和冯坤宇,想着除了父母,他们可能是世界上,对自己最重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