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覃梦娇连忙拒绝,老太太却很热情,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开。
车子被停在了楼下的地面停车场,王秘书看见老爷子从楼里下来,打开车门正要去迎接,却又看见了后面的老太太和覃梦娇。
“梦娇姐!”王秘书欣喜地上前,还没来得及看覃梦娇给她使的眼色。
“王秘书,你好啊!”覃梦娇伸出了手,然后话里话外又将自己与冯坤宇的关系,往朋友或者生意伙伴上点。
王秘书立马明白,覃梦娇不想让两位老人,对她过多地打听,假装寒暄了几句。
因为覃梦娇的坚持,她最终还是没麻烦他们,自己又坐车回了舟山。
海风卷着碧浪喧腾,拍击着原石滩外的石壁,冯坤宇和孟正,正扯着胖嫂家快被吹翻的遮阳棚,好不容易才拆完,折腾了一上午。
回到蔚蓝,看到费尽心力种好的花,还没有好好欣赏一番,花瓣就被风吹散了一地。
冯坤宇想用透明篷布盖起来,然后再用石头压着,减少风的侵害。
孟正却觉得他这是做无用功,一个人走进院子,看见玉玉正在将树上的贝壳风铃一一取下来。
孟正站在树下,用脚踩着楼梯,无声地接过她取下来的贝壳风铃。
一阵狂风,玉玉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突然一双手搂着她的腰,孟正像一堵墙出现在她后面,还没等玉玉反应过来,就被孟正抄着咯吱窝,提了起来。
她的心狂跳不住,听见孟正说,“你下去,我来。”
双脚离开了梯子,又重新踩到踏实的地面,玉玉想到孟正刚才提人的手法,像是抓一只猫,够奇怪的。
感觉脸上发烫,摸了摸,假装镇定,“都快中午了,怎么梦娇姐还没回来?”
冯坤宇去杂物室里找出透明篷布,正想给覃梦娇打个电话,碰见余瑶抱着阿珠,已经在给她通视频了,但还没等他说,覃梦娇就挂断了。
余瑶知道他关心,主动说道,“梦娇姐说,她没有买到早上的票,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行。”冯坤宇拖着透明篷布往外走,好不容易从墙头盖下去,却发现被篷布毁坏的花更多。
老梅姨在一旁帮忙,劝道,“算了吧,遮上篷布一吹风,万一全砸下来就完了。”
冯坤宇知道她和孟正说得都有道理,无奈又拆了篷布,任由他好不容易才种好的花,风吹雨打去。
台风即将登陆,蔚蓝的所有客人,早就退了房离岛,只剩他们几个人,吃了午饭覃梦娇还没回来,所有人聚在大厅看起了电影。
冯坤宇看向窗外的连绵的雨,终于忍不住给覃梦娇发了个微信:
上船了吗?家里人都在等你,怎么还没回来?
发完之后又看到了王秘书的消息:
老板,你爸妈我已经让司机送回慈溪了,老爷子很生气,你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吧!
对了,梦娇姐碰见他们了,但她没说你们的关系,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冯坤宇退出了与王秘书的对话框,看见覃梦娇没回消息,不知道她去杭州做什么?
给王秘书回了消息说“没事儿”,却又将手机左右手来回倒,对覃梦娇与他避嫌的事儿,担心起来。
她答应让自己留下来,成为蔚蓝的一份子,作为合作伙伴是合格的。
她与自己的感情,自己对她的爱,也依旧没有改变。
可在阿珠的事儿上,确实,他是不合格的。
冯坤宇胡思乱想,不仅看不下去电影,也坐不住。
见外面雨越来越大,他起身拿了伞,准备去码头看看。
众人心照不宣,知道他等得焦急,都没跟着出门。
他刚走到蔚蓝门口,看见了覃梦娇站在石梯上面,正在给海风里摇曳的蔷薇拍照。
“怎么到了不赶紧进去,站在这儿淋雨?”冯坤宇将伞全部让给了她。
覃梦娇笑道,“你种好之后,我本来想拍,那几天人太多了,忘记了。还好留了些可以看,这地上全是花瓣也挺浪漫的。”
“我摘了一些,插在房间的花瓶里了,你可以慢慢看。”
“大片大片的才美!”覃梦娇解释说,“我不欣赏花瓶里的花,就这样经过大自然洗礼,虽然狼狈,但是能活下来的,姿态比外貌好看。”
冯坤宇接过她的手机,让她站在仅剩的几朵蔷薇前,拍了几张,问道,“你去杭州啦?”
“果然王秘书什么都会告诉你。”覃梦娇看了他拍的照片,觉得有伞挡了光线,干脆站在雨里,“对了,我还碰见你爸妈了,你妈妈很健谈,爸爸嘛——很严厉。”
“梦娇。”冯坤宇死死抓紧了伞把手,急切地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们能永远这样吗?”
覃梦娇不明白,笑着问道,“这样是怎样?”
“其实我之前想和你求婚的,但经过郑雨晴的事儿后,我发现也许我这人本来就是个麻烦,我愿意与你维持现在的关系,让我当一辈子阿珠的叔叔,都可以。”
“哦——”覃梦娇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在他爸妈面前,装普通朋友,又让这人胡思乱想了,问道,“所以你不打算求婚了吗?”
“我不想勉强你。”冯坤宇释然地笑了笑。
覃梦娇忍着笑意,看他撑着的伞越压越低,直到盖住了大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