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躯也逐渐贴近,薄唇覆在她的颈侧。
姜沐璃浑身紧绷,担心他又欲行那事,吓得嗓音颤抖:“殿下,我癸水来了,真的不行……”
见她失去了一身刺,瞬间缩成颤巍巍的小兔状,谢缚辞哑然失笑:“你还真当孤是禽.兽,这种时候了还不放过你?”
难道不是吗?昨夜她那样撕心裂肺的求饶,他有想过放过她吗?
姜沐璃不悦地动弹几下,想要让他别贴那样紧,又被他用力按住,他嗓音似比方才低哑了几分:“莫要乱动,否则孤有的是其他的方式惩罚你。”
她柳眉微蹙,顿觉得后腰有什么抵着,脑内空白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气得小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缚辞紧绷着脸缓和了一会儿,见帐内气氛尴尬,便道:“过几日,孤会将你送出东宫。”
“真的吗?”姜沐璃转过身,眸含惊喜看他。
谢缚辞自然没错过她眼里的喜色,可惜让她失望了。
他轻描淡写道:“孤会将你先安置在别院,你暂且先在那住着。”
他轻飘飘地说完,姜沐璃脑内嗡嗡作响,不可置信地问:“殿下要将我带到别的地方锁起来?”
谢缚辞深深看了她一眼,颔首。
她身份特殊,不能再久留东宫,若是让那个老头子看到她,突然发了什么神经,兴许会采取手段将她抢走。
他绝不会让她从他手中逃离。
姜沐璃推了推他,语含委屈:“殿下这是让我做你的外室?”
谢缚辞蹙眉,“你想多了。”
也是,她想多了。
因为她连做他外室的资格都没有!
一整夜,姜沐璃带着沉重的心情,睡得极其不安稳。
梦中她又一次梦见了那个黑脸的男人,他这次没有砍下她家人的脑袋,而是将她锁在一间黑屋子里,永生没有见光。
梦境至此,姜沐璃冷汗涔涔,惶惶苏醒。
此时日头正盛,金灿灿的阳光从雕花窗口照入,而身侧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想必太子早已起身离开。
姜沐璃醒来后,神色怔怔。
昨夜谢缚辞说的话与她的梦境来回穿梭,回过神来心下早已害怕不已。
她绝对不要被困在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了却后半生,绝不要!
正在举步为难时,潘胜在外间通传:“阿璃姑娘,葛太医来给你诊平安脉了。”
姜沐璃沉吟了片刻,葛太医便已经入了里间。
葛太医摊开医药箱,对于自己一天跑两次东宫已然习惯,看着面前这个未施粉黛仍旧娇美动人的女子,恭敬问道:“阿璃姑娘,昨日休息的可好?”
姜沐璃神色恹恹:“昨夜梦魇,半梦半醒,现在浑身难受。”
葛太医道:“想必是癸水引起,我观阿璃姑娘的脉象,的确每到癸水来的那几日就会尤其难受。”
他边说着,便从医药箱内翻找药物,姜沐璃恍恍惚惚看着那个陈旧的医药箱,片刻后——
“葛太医,请问可有让人闻了便能入睡的药物?”
葛太医从医药箱前抬起脸,回想了一阵,道:“有是有,阿璃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姜沐璃半倚在软榻上,形容弱风扶柳,纤柔的手指撑着额头,“这几日我身子实在难受,夜里时常无法入睡,便想拜托葛太医为我开一些能安睡的药物。”
葛太医长须微动,温声道:“可是可以,但我得先与殿下报备才行。”
那可不行。
若是让谢缚辞知道,他准会起疑。
她脸颊微红,嗫嚅道:“葛太医不知,殿下,殿下他夜里实在是孟浪得紧……葛太医若不帮我,我可能这几日都难以将身体修养好了……”
小姑娘娇娇弱弱,难以启齿的小声诉苦,说出来的话蓦然令葛太医老脸一红。
前天半夜他被提到东宫来看病,的确看到这姑娘被折腾的不轻,但这都来了小日子,殿下竟还……
他实在难以想象那种温雅的太子殿下,私下竟是那么不知餍.足,如此孟浪。
瞧着小姑娘满脸委屈,葛太医心里不禁浮起怜惜,叹道:“罢了,老夫只能开一点给你,让你这两日都可以睡个安稳的觉。”
姜沐璃笑逐颜开,喜悦道:“多谢葛太医!”
最后在葛太医临走前,姜沐璃再三拜托让他莫要跟太子殿下提起此事,他便好生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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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今日太子尤其的忙碌,大半日都未有回一趟延元殿。
自姜沐璃打定主意逃跑后,自然不会还会像先前那样与太子拧着。
他想将她困在别院,若是真的目的达成了,恐怕她的下场不是永生难以逃脱就是直接被杀。
姜沐璃敲响了书房的门。
过了片刻,吴毓打开门,见到来人,略微惊讶:“阿璃姑娘怎么来了?”
姜沐璃端着煲好的老鸭参汤,柔声道:“我担心殿下夜里疲惫,便想来看看,不打扰吧?”
吴毓面色为难,往里看了眼。
正巧谢缚辞闻声扫来。
但见来人身形婀娜,眸如秋水含情般,唇角衔着柔和的笑意,淡蓝色襦裙及地,夜风吹拂时,裙裾摇曳,廊下烛光清晰地照亮她姣美的面容。
她袅娜娉婷地立在门口手端参汤,露出了一截纤细的皓腕,颇有几分夜入夫君书房的新婚娘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