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的力才能把东西压到很薄很薄?”朱至顺着汤显的话提出问题?
“要压到多薄?”汤显相信了朱至确实让他进来出主意的,就须得了解朱至的要求是什么?
朱至立刻把姨妈巾堆了好几块在一起道:“比如把这一堆压到这么薄。”
指着现在这些姨妈巾一半的厚度。
有人已经立刻道:“公主,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朱至一个亲眼见证过的人,事实摆在眼前,还能不比眼前的这些人更清楚,所谓的不可能只是人对自己的限制,并非是真正的不可能。
“可能的。只是得好好想想,应该用什么样的力道才能压制。”汤显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不过,他看了桌上的东西,怎么看也看不出名堂,他不禁问:“这是何物?有何用途?”
此问落下,一片沉寂,饶是孙商枝都不吭声了。
“女子每月须用的物甚。”偏朱至理所当然答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汤显!!!
他听错了吗?他应该没有听错吧。女人每月须用的物甚不就是......
“怎么?和我们女人说起我们女人须用的物甚觉得不舒服?或者觉得难以启齿?还是觉得过于肮脏?”朱至转而问之,汤显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这怎么会。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每月受这种苦。”
受苦二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以至于朱至打量汤显道:“对啊,受苦,所以你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们以后每回能少吃些苦?”
指向面前的姨妈巾,朱至早料想汤显肯定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们认为肮脏的东西,于汤显却是不然。
“好。”汤显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下。
“行。”朱至要的就是汤显这一句话,至于最后汤显怎么跟别人说起这姨妈巾的事,朱至就不管了。
孙商枝瞄了汤显一眼,其实原本对朱至选汤显这个事,看汤显的相貌,谁不帮朱至委屈。孙商枝也不例外。
可惜,别管再怎么委屈,皇家联姻的事,谁也休想道一个不字。
朱至嫁都嫁了,大家心里何尝不是希望朱至能够过得好些,越来越好,现在看来,应该汤显是不错的吧。
孙商枝想着,也得盯着朱至吃药休息。
然给朱至号脉那会儿,孙商枝拧着个眉头很是不满。
有心想劝劝朱至,架不住朱至不乐意。
“我现在像是能听你讲道理的?”朱至半倚在榻上,顺手拿起一本书,孙商枝眉头紧锁的道:“长此以往,恐于寿命有碍。公主,您是想让您做的一切毁于一旦?”
朱至拿书的动作一顿,孙商枝道:“公主自知,人只有活着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东西。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以如今天下女子才刚刚开了一个好局面的情况,公主觉得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商枝。”朱至唤一声,抬眼与孙商枝对视后道:“你我自知,管不了千秋万代。所能做的不过是在活着的时候尽可能多做一些。将来,局已开,会有人把局面变得更好。”
昂起头,朱至肯定道:“我奶奶,我嫂嫂,她们不会允许这一切毁于一旦。”
“公主。太后和太子妃毕竟不同于您。”孙商枝没有想到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朱至竟然还是无所谓,自是着急。
“我嫂嫂比我更迫切。”朱至想起陈亘,她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有她在,朱至省了多少事自不必说。
“公主该知道,如今天下女子以公主为重。”能够上阵杀敌,守卫大明山河的朱至,才是很多人信任的对象。陈亘暂时没有这份威望,尚不足矣取朱至而代之。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眼下我不是还活着吗?纵然我不能长寿,也不至于死在当下,所以,不必过于介怀。”朱至相当豁达,谁能活得多少岁谁又说得准,就算她非长寿之象,她现在还活着,还能谋划不是吗?
孙商枝已然再唤公主,可是朱至扬手道:“我有些累了。”
直将孙商枝想要再脱口而出的话都堵上。
见朱至将手中的书放下,闭目养神,孙商枝明白,朱至确实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孙商枝岂不明白过犹不及,适时闭嘴退了出去。
而朱至在她退去之后,睁开了眼,目光流转,不知想些什么。
诚如朱至所料,她一回来,上门要见她的人不在少数,打着各种各样的名目。
然而朱至才不管,她病了,正需要养身体,谁也不见。
汤显也干脆,打着朱至休养为名,对谁给他递帖子,那都一概不管。打着要照顾朱至的名号,也是谁也不见。
私底下汤显却在公主府里指挥人这引水,那弄墙,朱至都听见动静了,万河见朱至连书都不看,听着外头的动静,以为朱至是被吵到了,“公主,奴去跟驸马说一声,让他动静弄小些?”
“不用。”朱至又不是因为被吵到才停下了,而是单纯不想看书才停下的。
“公主要去看看吗?”万河再问。
朱至摇摇头,汤显跟她约定过,没建好之前让她不许过去。答应过的事得办到。
不过,等朱至看到用玻璃建成的花房,以及那一道道活水自动浇水时,也为之震惊。
“好看吗?”朱至惊叹之时,汤显指着满满的玻璃房内的花儿问:“公主好像不特别喜欢什么花,所以我都收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