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晚不解，“药是从哪里来的？”
俞沐：“目前还没有消息，但是我感觉……药的来源可能不太好查。一个精神病患者，对另一个精神病患者投毒，投毒人自己招供说因为徐东看上去像个坏人，坏人就都应该死掉。投毒人还是人格分裂，这案子查起来，怎么都是有难度的。精神病患者的话，可信度能高吗？”
徐小晚写道：“应该是有人指使操控吧，其实只要查到药的来源，就能找到真凶。”
俞沐：“如果真是受人指使，我想这份药，应该会经手很多人，真凶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徐小晚不禁再次怀疑，这件事会不会又是施成宇所为，可依她对施成宇的了解，施成宇不相信任何人，他应该不会雇凶杀人。
车子不知不觉途经徐东所在的精神病院，院门口围绕了很多采访记者，徐小晚让司机停了车。
她站在院门口不远处，身旁经过的两位记者握着冰镇矿泉水，边走边议论：
“那个投毒的精神病患者被带走的时候，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一直大吼大叫，说坏人都该死，说什么……神明每晚都会在梦里给他递话，让他杀死身边最坏的人。”
记者大笑，“他怎么就知道最坏的人就是那个徐东啊？”
“你没听到吗，他还振振有词的说，戴假发的人是虚伪的，就是彻头彻尾的囚徒，伪装神明的子孙，是该死的！那个徐东不就戴假发吗，好像是个秃子吧。”
两位记者边走边笑，徐小晚在旁侧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若是记者所言为真，徐小晚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刻意利用了投毒患者，或是精神洗脑，或是睡梦中的催眠，操控病患去杀徐东。
精神病院门口，聚集了太多人，几名保安在前阻拦，可毕竟力量薄弱。
没一会儿，身后接连停下几辆商务车，车子里走下一群黑衣保镖，徐小晚越看越眼熟。身后，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随即入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徐小晚回过头，日光下，金灿灿的严景修，嘴角勾着坏坏的笑。
也不知为何，前一秒还紧悬的心，这会儿被严景修轻松地笑容给治愈了。
徐小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
严景修拍了拍她的头，“我还要问你呢！”他指着精神病院大门口，“我来处理烂摊子。”
徐小晚回过身，院门口，黑衣保镖们将记者齐齐向外推，一个比一个凶狠恶煞。
徐小晚皱眉纳闷，“你的保镖业务……都蔓延到这里了？”
严景修耸耸肩，“这家医院，是我家的资产，我不管，谁管？”
徐小晚恍然大悟，也难怪，像徐东那种有钱公子哥，怎么可能随便找个精神病院就住下了，定然是要找个设施最好的私立医院。
徐小晚感叹道，“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啊……”
严景修望向院门口的乱况，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赵江陵、梁子成，徐东，接连出事。”
严景修盯着徐小晚的眼，“你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吗？”
徐小晚摇着头，心里却胆颤心虚，她很害怕自己的内心活动被严景修捕捉到，故意笑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你见过杀人凶手跑来案发现场送人头的？”
严景修说道：“根据过往的数据统计，很多杀人凶手会在犯罪结束后，重返作案现场，回味自己的作案成就。”
徐小晚一愣，一拳砸在严景修的胸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锤死你！”
严景修极快的握住徐小晚的手腕，不屑道，“就凭你啊？豆大点的小鹌鹑，连我腋下都不到。”
严景修嘲笑的看着徐小晚，徐小晚却因为严景修攥握手腕的动作，忽然呆住。
她死死盯着严景修的手，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让她忽然回想起黑衣人。
一样的迅速，一样的力度。
徐小晚恍惚着，严景修即刻松开了手，他不停地在徐小晚面前挥手，徐小晚却如同失聪那般，周遭一片嗡鸣。
好久之后，她才缓回神儿。
严景修皱眉，“施念恩你傻了？我叫了你八百遍，你想什么呢？”
徐小晚尴尬着，可她的心思仍旧停留在黑衣人的身上，她一把抓握严景修的手臂，诚恳着，“你再抓一次我的手腕，快！摸我！”
严景修通红着脸，“施念恩你发春了？”
徐小晚扒拉着严景修的手掌，“快点快点，抓我手腕啊！”徐小晚忽然想起，她应该买一副黑色手套，这样感觉更真实！
徐小晚左顾右盼，寻着哪里有日用百货店。
严景修又是脸红又是尴尬，挣脱开徐小晚的手，磕磕巴巴，“ 你们当姐姐的……都玩得这么开吗……”
徐小晚四下巡视无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了，而综合刚刚严景修的反应和表现，好像他并不是黑衣人。
可严景修抓握自己的那一下，让她倍感熟悉。
此前几次和黑衣人偶遇，她忽视了这个细节，但刚刚，完全是手腕触碰的一瞬，让她回忆起了黑衣人。
严景修不解着挠了挠头，徐小晚站在原地，恢复了情绪，她抬头看向严景修的脸，伸出手，想遮挡他的下半张脸。
严景修极快的撇开头，这次略有严肃，“施念恩你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