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小塑料袋,缓步走来,碰上站在门口的徐小晚,开口道:“念恩小姐?”
徐小晚指了指严景修的房门,“他在里面吧?”
元生的回答模模糊糊,“应该在吧,少爷刚刚给我发讯息,让我在门把手上,放消毒的碘伏,应该是回来了,不过也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
“碘伏?他受伤了?他今天没和你在一起吗?”
元生摇头,“不清楚,少爷经常行踪不定,林夫人也拿他没办法。”
所以,严景修的任性,可以让他为所欲为。而元生手中的碘伏,更加可以确定,严景修是黑衣人,此刻就在屋内。
徐小晚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元生将袋子挂在了门把手上,元生转身离去,徐小晚一动不动,不发出任何声音,定在房门旁侧。
她想着,她一定能等到严景修开门,只要他是黑衣人,他就一定躲在房间内。严家四处都被堵的严严实实,黑衣人是绝对跑不掉的。
徐小晚连呼吸都放慢了半拍,她等待着门把手的扳动,等待着揭穿黑衣人身份的激动时刻。
只是,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任何反应。
门里门外,寂静无声,就当她要放弃的一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她竟发觉,门把手在微微向下扳动。
她屏息凝神,准备现场捉贼,结果,身后一声呐喊,终止了这一切。
“念恩?你在楼上吗?”
徐小晚猛然回头,郁兰馨不合时宜的出现,扰了她的好戏。
她愁眉苦脸,郁兰馨步步走来,“念恩……你站在景修的房门口做什么?他回家了吗?我怎么没瞧见?”
徐小晚一身冷汗,计划失败,行踪暴露,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小晚挂着一脸苦笑,说道,“什么事啊?”
郁兰馨递给她一把钥匙,神色凝重,“很奇怪,刚刚母亲让我把楼下那个房间的钥匙交给你,说里面有几盆新栽的花,让你选两个拿到自己的房间。”
钥匙落到徐小晚的手中,手心冰凉,徐小晚后脊发麻。
“林夫人……为什么突然把钥匙给我?她平时不是不让别人靠近那个房间吗?”
郁兰馨更是迷糊,“我也很奇怪,刚刚母亲对你说的那些话,就很奇怪。现在她把钥匙给你,更是奇怪。”
徐小晚攥紧钥匙,不知是福是祸,林月静明显是想让她亲自走进那个房间,而她也正好奇心涌动。
徐小晚拉过郁兰馨的手腕,“你陪我一起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拿花,也拿不过来。”
郁兰馨推辞道,“我还要帮严堔沐浴,而且说实话,那个房间我总觉得怪怪的,我不敢进去……”
听闻郁兰馨的反应,徐小晚更是恐惧,可她心痒痒,太想一探究竟。
郁兰馨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徐小晚一个人下了楼。
楼下大厅空荡荡,不见人的身影,前院后院仍旧噪杂不断。
徐小晚握着钥匙去了一楼走廊最里侧,她站在那扇门前,浑身拘谨,好似下一秒就会飞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伸出钥匙,捅进锁孔,两圈转动,门开了,门缝处散出一股好闻的气味,带着丝丝温热。
与她幻想的不同,她以为这扇门后,会是灰尘飘飞的杂货间,但眼下看,并非如此。
房门是红木,崭新厚实,她缓缓拉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最里侧散出丁点红光,好似是为了栽培盆栽而散出的红光。
屋子里没有丁点异味,清新、清香。
她的两条腿不听使唤,微微打颤,她向着屋内迈进,伸手在墙壁上寻找开关。
可摸来摸去,都没摸到。
香气四溢的房间内,渐渐地,她适应了屋内黑压压的状态,双眼视线融进了这漆黑一片,她看到很多盆栽,枝繁叶茂,摆在屋子最里侧。
但旁边陈设的是什么,她仍旧无法看的清晰。
她的胆子稍微大了些,彻底走进屋内,四处寻找开关。
可这时,也不知是走廊里的一阵风吹过,还是门外有人作祟,房门忽然关合,徐小晚惊吓尖叫,她奋力捶打门面,伸手用力拉扯门把手。
可房门不知为何就是打不开,她用身体撞击,嘶喊,都毫无反应。
惊悚惧怕之下,她强迫自己冷静,不知不觉中,她因此落了泪,她这才理智下来,想起自己还带着手机,她掏出手机打开照明灯,回身照向屋子内,却发现是自己太过紧张。
这个“神秘房间”内,里侧是大盆大盆的绣球花和芍药花,同林夫人送去她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而墙壁两侧,有一架一尘不染的钢琴,以及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幅油画。另一边,摆了很多木制行李箱,箱子里装了什么无从得知,但整个房间并没有任何恐怖的东西存在,反而整齐洁净。
她抹掉眼角的泪,再次寻找开关,却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可以照明的灯具。
她再次用力去拉扯房门,无果,她大声呼救,嗓音沙哑,“有人吗!外面有人吗!我被困在屋子里了!帮帮我!”
她一下接一下的敲打门面,虽不像刚刚那般过度恐惧,却也还是害怕。
隔了小一会儿,她听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郁兰馨的讲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