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句“不是一个人”。
徐小晚后脊倏然发凉,她从未有过这般不安的时刻,好似那个算命的老妇人,已经将她看透。
“不是一个人”,便代表了施念恩的身体里寄存了其他灵魂。
“喜水怕火”,水代表了暴雨天气,而火,代表了她临死时地下室里的大火。
她的确是怕火,她此行前来2018世界,便是因为那万恶的火!
想到这,徐小晚浑身开始发软,她再次忆起老妇人临走时同她交代的那句话:月有阴晴圆缺,圆月团聚,但阴阳难辨。
她顿时头皮发麻,右手下意识摸了摸脖颈上的翡翠圆月吊坠,冰凉的触感,袭遍全身。
她急忙打开手机,发了信息给施成宇,“哥,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今天上午我回了家,薛玉凤往家里叫了一个算命的妇人,你能不能帮我查到,那个妇人的信息和住址?”
五分钟后,施成宇回了消息,“晚些回去,我问问家里的家嫂。你在严家还好吗?没有受欺负吧?”
几句寒暄结束,徐小晚靠着楼梯栏杆蹲坐在地,裙摆在地板上铺散而开,她失神无主。
她不知那算命的老妇人到底是善是恶,若是善,她能否从老妇人的口中,问出回到2020的方法?
她心绪杂乱,这时,一楼大门外,响起了震耳的嗡鸣声,似是改装机车的发动机声响。
徐小晚寻着声音下了楼,走出家门,院落内开进一辆全黑色的重型机车。严景修头戴黑色头盔,一身黑的机车装扮,车子停在花园旁边,轰隆声渐渐熄弱。
严景修摘下头盔,脱掉黑色手套,汗水打湿额前的发丝,烈日阳光下,荷尔蒙爆发。
徐小晚看走了神,黑色本就凸显魅惑神秘,这一套重金属的机车装备,着实加分。
元生从后花园走来,接过严景修手中的头盔手套。
院落里,严堔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身旁是摆在木桌上的香槟酒。郁兰馨在花园里同家嫂学习修剪花草,认真专注。
严景修走到严堔面前,伸手便拿过严堔手中的酒杯,一杯酒下肚,他举了举空酒杯,略带挑衅,“我刚刚去探监了小白,他下周刑满释放,你知道吧?”
刺眼阳光下,严堔微微抬头,他看着身前嘴角挂笑,满是挑衅的严景修,淡然平静,“那要祝贺他了。”
严景修将空酒杯放到木桌上,他抓起酒瓶,将空酒杯斟满了酒,递到严堔面前,声音压的极低,“是啊,是要好好庆祝一下,当初我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严景修将酒杯硬塞到严堔手中,他拍了拍严堔的臂膀,直起身,冲向徐小晚,“施念恩,上我的车。”
徐小晚愣神,指了指自己,“我?上你的车做什么?”
严景修回头探了眼自己的黑色机车,一旁,元生代替开口,“刚刚我同少爷说了你拜托我的事,少爷说他陪你回家。”
徐小晚拧着眉,“你告诉他干嘛……”
元生抽了抽嘴角,一副他也拿严景修没办法的表情。总之,严景修想一出是一出,谁也猜不透。
严景修随手抓过元生手里的头盔,朝着徐小晚便扔了过去,“接好,上车。”
徐小晚一个踉跄,接住重重的头盔。
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着严景修走,这时,严堔开了口,“施小姐是母亲带来的客人,既然要出门,还是坐商务车安全些。”
严景修一声冷笑,“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
严堔略过严景修,直接命令元生,“元生,你开车送景修和施小姐。”
元生左右为难,严景修径直走到徐小晚身边,他伸手揽过徐小晚的肩膀,将她推到机车旁。
徐小晚陷入两难处境。
严堔忽然语气严厉,“严景修!我说了她是客人!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考虑别人!”
严景修丝毫不退让,他再次揽过徐小晚的肩膀,孤傲不屑,“谁说她是客人?她是我去施家亲自选中的未婚妻,是我带回严家的未来儿媳妇,怎么就成客人了?”
他冷笑着,轻拍徐小晚的肩膀,“你在这等我。”
转身,他走去花园旁,在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持着剪刀站到商务车边,弯身一刻,用力将手中的剪刀,扎在了车胎上。
他起身,拍着手上的灰尘,笑着走回严堔面前,“看见了吧,车坏了,她只能坐我的车。”
说罢,严景修转身站到徐小晚面前,他将头盔扣在徐小晚的脑袋上,跨上机车,同徐小晚说道:“上车吧。”
徐小晚依然麻木,她看不懂这兄弟俩到底在较劲什么,但显然,刚刚扎车胎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哑言,严景修胜了。
徐小晚小心翼翼紧抓严景修的衣摆两侧,机车发动,她本来害怕的要死,但严景修开的极慢,她倒没那么怕了。
车子开出严家,她回头瞧了眼院落里的严堔,严堔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从未挪开过。
徐小晚陷入沉默,车子开出别墅园区,上了主路。
这一路,严景修一句话未说,徐小晚憋了太久,忍不住开了口,“喂,你和你哥有仇吗?你刚刚的举动可真是吓到我了。”
严景修毫不含糊的开了口,“你和严堔,曾经在一起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