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她站起身皱皱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但刚才一瞬划过之物却再也没有出现，月白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阿飘……”
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她转身——
鼻尖贴到了白色布料上，檀香味道萦绕，差点把月白熏出一个喷嚏。
“抱歉，吓到你了吗？”
温和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月白缓缓抬头，直直的便对上了那双剔透的眸。
她心里一「咯噔」。【斯言！？】
“果然眼睛的形状变了。”
瞧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眼睛瞪得溜圆的模样，斯言勾唇轻笑一声。
月白吓的疯狂往后退去。
“你怎么在这儿?”
扫视了一圈月白现在的房间，斯言拂了拂袖。
“因为你躲着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他声音甚至还有些委屈。
简直见鬼了。
月白瞪着眼：“斯言，我可不是娰漫，娰漫已经从我身体离开了。”
原本以为他听到这话会冷静些。
谁知，下一秒。
原本还跟自己有些距离的人瞬间便移动到了她面前。
他收起原本的笑意，唇角抿成了一条线，眼神执拗的看着她，眉眼间的病态让月白想起了当初三人空中对峙的那一幕。
“漫漫，仪式根本没成功，其中最重要的材料是假的……”
他眼神死死盯着月白，原本剔透的眸色变得阴沉。
月白眨眨眼，第一反应就是：“你故意的！？”
故意用假的材料，引她出来！？
斯言早就怀疑她了？斯言没有回答她。
“漫漫，你为什么……”
他声音有些哽咽，眼尾蔓上神经质的潮红。
“为什么……不认我？”
他声音哽咽的把最后一句话补上。
月白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想到栽在了这里。
一息之间，原本还满脸受惊模样的月白浑身气场一变。
黑珍珠似的眸中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这是任何冒牌货都装不出来的，只属于真正娰漫独有的气场。
斯言眼中是明显的狂喜。
他呼吸急促起来，被袖袍掩盖住的指尖颤抖着。
“漫漫……”
这一声呼唤似是穿越了千年，回到了两人好像当初在贫瘠荒漠中，少女与卑贱战败奴隶对视的那一刻。
月白抬手制止住他想要向前的脚步。
仅仅一个动作，就让好像着了魔似的男人停下了动作。
斯言现在这副好像被主人狠心抛弃了的小动物模样哪里还有最初月白回来见到他时那霁月飘飘欲仙人之感。
“斯言，如果可以，我其实并不想出现在你面前的。”
天道好轮回，养老任务怎么就回到这个世界来了……
“漫漫……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都在等你。”
他红着眼，声音几乎是带着恳求。
“你是一直都在这具身体里吗？”
月白点头：“对。”斯言唇都颤抖起来。
他的漫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甚至还企图用她的身体承载她本人的灵魂……
“对不起……以前的事儿，对不起……暗算你，对不起……我没有认出你……对不起……”
月白都快不认识「对不起」这三个字了。
“别哭了，以前的帐我懒得跟你算，但这件事你得保密。”
闻言，斯言眼神黯淡失色，但很快便强打起精神。
“那……我是第一个认出你的人吗？”
月白点头。这确实是事实。
斯言眼中浮现出欣喜若狂之色。
“你承认我吗?承认我能使用你……全部的力量。”
月白突然主动向前接近他，声音放的很轻。
只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的斯言此时满眼都是他的漫漫，没有想那么多。
当即点了点头。
“承认，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话音一落的那个瞬间，月白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猛地一颤。
系统欣喜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太好了月月！第一把钥匙拿到了！！】
月白眼中闪过欣喜随后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斯言貌似也有些感觉——像是跟她产生了某种共鸣的一样。
连还没好全的内伤似乎都舒服了一些。
“漫漫，你做了什么？”
他轻声问道，声音中没有任何质疑，只是在单纯的问她。
月白冷着一张脸道：“给你下了咒，你若是敢把我的事情全都说出去，就会暴毙而亡。”
斯言嘴角噙着笑，眼中波光潋滟。
“那很好，从此我的生命就只属于漫漫一个人了。”
月白：“……”
【究竟是什么把当初毒舌八百个心眼子的斯言变成现在这副疯样儿的！！】
系统声音无情道：【是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就在这儿洗
月白好说歹说才算是把斯言这尊疯神给送走，并承诺不会再躲着他。
面色平静的看着面前人消失，她在窗边坐了下来，发丝微乱，髻上珠翠摇摇欲坠，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