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不舒服的。”
月白眨眨眼。“现在呢。”
他脸上露出一个清晰的笑。
“见到你后，好多了。”
萧应淮发出不屑的嗤笑。
斯言不怎么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矮人心碎了。
月白本人：“回去后还是让医师看看吧。”
随后想起什么，给他解释道：“哦对了，我们现在在——”
“人族。”
他帮月白补充了后面两个字。
月白一愣。
“萧应淮告诉你了啊。”
嘴里说着萧应淮的名字，但月白的眼神依旧没有看向那人。
看着她这幅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萧应淮眯了眯眼。
不长记性的小狗。诺亚正要说什么——
房间里唯一不在状态的矮人身体突然毫无征兆的腾空随后「嗖」一下，直接飞了出去。
月白：？
肩膀上的鸟这才开口吐露人言。
“你昏迷期间是有感知的。”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月白还以为斯言只能传音，没想到是可以说话的。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诺亚缓缓眨了眨眼。
“我说怎么闻到一股小人的味道，原来是龙族的国师大人啊。”
斯言歪歪头，眼神鄙夷：“我比起你可辛苦多了，闻了一路蠢货的味道。”
萧应淮：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月白：真稀罕
【以前都是看斯言骂肖长夜，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诺亚也有了这个待遇】
诺亚的脸色明显不好看起来，握拳低声咳嗽了一声。
他皮肤苍白，这猛地一咳嗽，眼角瞬间便染上了病态的薄红。
月白吓的赶紧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生怕这好不容易醒来的人把自己给咳晕了过去。
结果还没等着碰到，她的手背被人拍了一下。
随后正在咳嗽的诺亚感觉到一个丝毫不温柔的力度猛地拍打起自己的背部，生怕他还没咳死一样。
被萧应淮莫名瞪了一眼并且抢走了活儿的月白：“……”
斯言投过去赞许的目光。
好在在诺亚被拍死之前，月白阻止了萧应淮的暴行。
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她连忙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昏迷这段时间其实是有意识的啊。”
诺亚点头。
在月白想起什么之前，他紧接着道：“准确来说，是在你们从龙族带了医师来之后，我才有了意识。”
“在那之前的事儿，我都不知道。”
他垂着眸，长长的浅色睫毛掩盖下眸中之色。
月白还有些遗憾。“哦，这样啊。”
系统：【知道是你救的他就行】
恰好诺亚这时抬起眼看向她:“谢谢你救了我。”
月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了脸颊：“没事儿，举手之劳。”
萧应淮：当我死了吗？
【诺亚怎么不叫你雪花了？】
发现了盲点的系统有些疑惑的开口。
月白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
按照老医师的说法，这个时候的诺亚意识还有些不清醒，所以才会有点奇怪吧。
“你就这样出来，太子那边不会有所怀疑吗？”
萧应淮此时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月白一拍脑袋：“哦对，我得快点回去。”
走之前扭头对诺亚说：“那个，我还有点事儿，树人族最近出了不少乱子，你抓紧让鬼人藤带你回去。”
说完，也不提自己，抓紧提着裙摆跑路了。
斯言没跟着她一起走，而是站在了床边。
而萧应淮在月白转身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所以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了诺亚跟斯言两个人。
起初，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随手丢了出去的可怜矮人一样，斯言开口道——
“你发现了。”又是笃定句。但诺亚听明白了。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斯言微扬下巴，不置可否。
他这副骄傲的模样，让诺亚有些不愉快的拧了拧眉。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他都没有认出，甚至还把她看作继承人，简直可笑。
本该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时为了同一个人，相处的竟还意外平和。
“十七年前。”
根据月白的讲述，她从十七年前便降生到了那具身体上，成为了人族公主。
诺亚听到这个数字，眼中闪过讽刺。
讽刺自己。
从在睡梦中听到月白的话那一刻，他才明白。
从一开始，兽族小狗「雪花」就不存在。
一直都是那个明明想要坦白身份却被他当作骗子弄进牢狱中，消失的小姑娘。
是诺亚亲手，毁掉了两人的重逢，把他的漫漫吓跑了。
“也是……从那之后，她怎么可能还想跟我相认。”
毕竟那时候的诺亚，可是一心想要杀娰漫。
那边的月白匆匆往回赶时，很快便被人堵住了。
叹了口气，月白无奈的看着面前人：“我说萧应淮，你又有什么事儿？”
萧应淮垂眼看着她，声音既有怒气还夹杂着几分委屈：“你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