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你就别掺合了。”
“你说什么?小郄,你翅膀也硬了是吧?”
“你也学你哥?”
“你要是找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我就一头撞死!”
“我这个当妈的,连自己儿子都不能过问,要嫌我烦,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梁佑郄猛地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异常。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女人?许婉婉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梁家这一晚鸡飞蛋打的,不得安宁。
秦素月乖乖的被程君闻抱着,整个人柔顺极了,双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脖颈,小脸埋他的宽阔厚实的胸膛前,心跳声还是那么清晰有力,让人安全感十足,鼻尖满是属于他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香皂那种味道,干干净净。
程君闻将人放到车上,问她:“解气没有?”
秦素月用力的点点头:“解气。”
“太解气了。”
程君闻轻笑了一声:“解气就好。”
“女孩子不能生气过夜。”
秦素月一颗心此刻软的一塌糊涂。
从不会有人这样跟她说话。
秦素月从小让着秦雨婷,暗地里受了多少委屈,秦父又忙也不能理解,她没有妈妈,也无处可诉说,无数个夜晚枕头被打湿,只有她独自一个人默默的舔舐伤口,自愈。
可以前的经历,让她现在连哭都能没有声音。
再后来,毕业了,工作稳定了,她几乎都不会再哭,都过来了。
两个人才进门,程君闻放下她,就被秦素月勾下了脖子,两瓣柔软顿时贴了上来。
很是主动。
程君闻又重新揽住她腰,秦素月搂着他脖颈,两个人相互拥抱着,亲密无间。
最后,程君闻掐着她腰将人猛地向上一提,让她两条腿盘上自己的腰,自己则是稳稳的托住人往卧室里走。
连灯都顾不得开,只有一地皎洁的月光散落,纯白又无瑕,与室内的昏暗之色不尽相同。
一直走到卧室,两个人也没有分开过。
程君闻把人放到床上,单膝跪在一侧,然后一手撑着床面,另一只手去牵她的手,以十指交握的形式一同按在柔软的床面上。
最后两只手都两两相握,十指紧扣。
夜色越发漆黑,窗外素月高悬,倒影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秦素月,我爱你。”
程君闻是宣泄那些诉之于口都不能表达的汹涌澎湃的爱意。
秦素月是宣泄那些压之心底没能宣出于口的感情。
……
秦素月最后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再也不知晓之后的事情。
一夜好眠。
秦素月不出意外的,日上三竿才醒。
很爽,但是很累。
秦素月整个人都有些懒懒的,动了动,不怎么想起来。
程君闻进来看她,见人换了一个姿势,想着人应该是醒了。
秦素月感觉到床边凹陷下了一块儿,听见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
“姐姐,醒了?”
秦素月鼻音应了一声。
“累了?姐姐好热情。”
秦素月转过身来,睁开眼看他,勾唇:“不喜欢吗?”
程君闻用行动告诉她,喜欢不喜欢。
炙热的呼吸又落了下来。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儿,秦素月就起来了。
“不闹你了,今天好好休息。”
秦素月也知道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49章 离婚
开庭的这一日。
秦素月这边,许婉婉和程君闻都来了,霍冠清也来了。
这倒是自上次见一面之后,两个人再次相见。
秦素月谦卑的上前,自从知道了霍冠清在律界的地位以及能力,她就打心底儿的敬佩:“辛苦霍律师了。”
霍冠清寡淡道:“不客气。”
说罢,看了一眼秦素月身后的程君闻,然后走进法庭内,径直坐了下来。
秦素月等人也跟着都进去了。
对面只有梁佑京和他的律师团。
看见打头的是霍冠清,对面律师很明显的一怔,对着梁佑京耳语了几句。
梁佑京几不可察的点点头,神色疲倦,只说:“尽力。”
眸色却缱绻的落在秦素月身上,一目不错,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小西装,腰线掐的很细,显得人也很白,又干练精神,瀑布般的卷发在后面扎成一个低马尾,耳侧垂落下来几率微卷的碎发,带着她喜欢的月亮小耳钉,长相如此艳丽,却莫名带着一分柔和。
梁佑京仿佛看见当年她在学校画展活动时讲解自己画作时的模样。
当时也是一样的低马尾,只不过是直发,肤色白皙娇嫩,一双狐狸眼弯弯,好像看见了他,对他笑了一下。
又好像那只是他的错觉。
这三年,恍若如梦。
得到她,又失去她。
一整场下来,梁佑京整个人都有恍惚,一直盯着秦素月看,一直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直到法官一锤定音,“离婚”两个字砸进他耳朵里,让他耳鸣阵阵,眼前一闪而过一片黑色,心里撕开似的疼,疼到麻木不仁。
梁佑京从没觉得时间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