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牙舞爪，相当严肃的警告了戚风一番。
戚风自知理亏，有些心虚的抱着剑进了房门。
屋子里只有柳相元一个人，没有留下任何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戚风走到柳相元身边，看到他已经清醒过来，直接抽出了怀中剑，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公主殿下，要直接杀了吗？”
楚芊芊摇了摇头，“先别急着动手，他毕竟是北齐国的太子，很重要。”
“重要？”
戚风挑眉，对他一脸的看不上。
柳相元这两天备受折磨，此时像个疯子似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相比于被人直接杀了，他更害怕以这个样子面对楚芊芊。
看着面前的女子，漂亮的柳眉轻蹙，一身隆重公主华服，尊贵无双。
再看看他自己，好像一个好几天没有吃饭的乞丐……
柳相元从未感觉这般羞耻过，他低下头，尽量减少楚芊芊对他的打量和审视。
哪怕嘴巴没有被人堵住，他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是谁将你送过来的？”
柳相元不说话，戚风就将剑尖更加用力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划破了他的皮肉，见了血。
楚芊芊没有制止戚风的动作，就那么眼神平淡的看着他。
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就像是在看一个即将死亡的陌生人。
柳相元余光看到了她这样的表情，感觉自己心口微微疼了起来，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楚芊芊，你到底勾搭了多少男人，才让人不要命的追杀我？”
楚芊芊的表情骤然变冷。
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在嘴硬。
“柳相元，本公主没那么多耐心和你说一些有的没的，现如今，人人都已经知道了你北齐国太子的身份，而且冯家与你勾结，卖国通敌，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柳相元听到这话，忽然呲笑了一声：“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输的有些不甘心！”
莲青给楚芊芊搬来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审问。
楚芊芊坐稳之后，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问。
“你有何不甘心？”
柳相元抬眸道：“棋差一招，当初没有狠下心，直接要了你！”
楚芊芊眉宇轻蹙，眼底瞬间有怒火在燃烧。
“柳相元，你就不怕我现在就让人阉了你？”
这话到底是对他有些威胁的，柳相元表情一凝，再次沉默下来。
楚芊芊上辈子已经对柳相元够了解了。
其实也没有太多想问的。
她顿感无趣，开口道：“接下来，西楚会用你这个北齐国的太子来交换利益，若是你不值钱的话……”
柳相元凝眸，忽然冷哼了一声，“那我劝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因为北齐国不可能因为我一个废物，就让出任何利益！”
楚芊芊扫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柳相元被她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戚风，将他押到天牢之中。”
“是。”
戚风刚要动手，却听到柳相元抬起头：“楚芊芊，你就不好奇，我身为北齐国太子，为何会来到此地吗？”
楚芊芊看了他一眼，“为了复仇？”
柳相元轻笑了一声，“对，如果不是十年前，我的两个舅舅死在你许家人手中，我依旧是风光无限的太子，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楚芊芊闻言，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他：“两国交战，无数将军将士战死沙场，而你那两位舅舅主动挑起战争，无视百姓和三军将士的性命，那是他们两个人注定的下场。”
柳相元微微睁大双眸。
没想到楚芊芊一个深居宫中的娇弱公主，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
她声音平静，眼眸深沉，并不像是道听途说，而是自己有感而发。
“柳相元，你为报仇，我为保护家人，我不恨你，因为你连让本公主恨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好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柳相元身上。
他被戚风拖了出去，只不过一边被拖走的时候，还一边扭头看着楚芊芊。
只是，楚芊芊根本没有回头，更没有多看他一样。
她对他不爱了，甚至连恨都没有……
多可笑！
柳相元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痛如刀绞的滋味，是被悔恨淹没了心肠。
“楚芊芊，如果我不是北齐国太子，从一开始就对你好的话，你会嫁给我吗？”
楚芊芊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垂下眸子没有回答。
因为，没有如果。
这个问题，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
事实已成定局，只不过是一些失败者不甘的嘶吼而已。
莲青也跟了出去，陪着戚风一起押送柳相元。
她一边走一边抬起头说道：“公主曾经听说你生辰，明明不会女红，却甘愿拿起针线想要绣一副鸳鸯帕给你，结果却不知道被你丢到了哪里，每次听到你来宫里，她都十分欢喜，却只能见到你冷眼相待……”
莲青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柳相元心口上狠狠扎刀子。
她垂下眸子，坏心眼的，用笃定的口吻继续道：“若非你骗她，若非你和那个楚筱筱暗中苟且，现在成为驸马的那个人，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