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仁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擦了下眼角的眼泪，“我不知道。”
“小马疯了，是被其他人找到的，谁也不知道他疯之前看到了什么。”
“切。”袁媛一甩手，“又是糊弄我们的。”
“没有啊，这次没有。”
车仁掏出手机，点开一则新闻，“喏，你们自己看，真是我爸的员工，真的疯了。”
袁媛站起身，“我可不听这无聊的故事了，我要去嘘嘘。”
袁媛胆子大，一个人就去了。
“妹妹，怕不怕？”
车仁甩给我一个油腻的眼神。
我笑笑没说话。
过了十几分钟。
袁佳有些不安，“袁媛怎么还没回来？”
“要不，你去找找她？”车仁说。
袁佳一缩头，“我不去！”
他俩说着说着就开始打情骂俏了。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
“滋……滋拉拉……滋……”
我忙将耳朵挪了挪，里面的电流声莫名刺耳。
“是宋优优吗？”
我听出来对方是谁了，是刚去厕所的袁媛。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手机听的原因，那声音听上去有些空洞。
“我忘记带姨妈巾了，你能不能给我送来？就在我包里。”
我看一眼，袁媛的包果然在。
于是我答应了下来。
“谢谢。”
挂电话的时候，袁媛似乎还笑了一声。
景西华建这个场地的时候，挺人性化。
考虑到隐私这个问题，他定点设置了简易版洗手间。
我们烤肉的地方，就离那洗手间不远。
“我去去就回哈。”
我拿起袁媛的包，走了出去。
很快，我就找到了洗手间。
“袁媛你在吗？”我轻轻敲了敲门，“我给你把东西拿进来了。”
没有人回应我。
我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理我。
奇怪了。
洗手间的门上，亮着微弱的灯光。
我借着灯光看过去，门牌显示“使用中”。
会不会是因为姨妈期太疼，所以袁媛晕过去了？
“袁媛，我进去啦！”
我喊了一声，轻轻拧了下门把手。
门没有反锁。
昏黄的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洗手间不大，一眼就能看完。
袁媛不在这里。
奇怪了，她刚来了大姨妈，又没有姨妈巾，能走到哪里去？
我正纳闷，突然，洗手间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滋啦……”
它发出了刚才我在手机里听到的，电流的声响。
“咔啪”。
微弱的一声响后，灯光变暗了不少。
既然没有人，我就打算离开了。
我刚想退出来，身子忽然一僵。
“呼……”
“呼……”
尽管微弱，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有人在呼吸。
那呼吸声微弱，却清晰，一下一下地扫在我的后脖颈上。
它来自上方。
我单手按住门把手，冷汗从我掌心沁了出来，一片湿滑。
看，还是不看？
我的身体彻底僵硬住了。
在某些时候，人的身体是会不受控制的。
越害怕，就越是想一探究竟。
比如现在。
我拼命地在心里说“不要看，不要抬头”。
可我的脑袋，却控制不住地缓缓抬了起来。
一张惨白的脸，映入我的视线内。
一个女人，手脚并用，趴在天花板上。
她的脸是整个倒转过来的。
那是袁媛的脸，又不是她的脸。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那张脸的四周，带着明显的褶皱和血痕。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险些站立不稳。
那是袁媛的脸皮被人剥下，又糊在了自己脸上！
女人一动不动，像只变异了的蚱蜢。
我浑身都在冒冷汗，衣服后背黏糊糊的。
灯光时明时暗，女人的脸也时明时暗。
现在，我唯一的一丝理智正在提醒着我。
跑，快跑！
我猛地转过身，扭头就要跑。
然而我刚转过身，就跟另一人一头撞在了一起。
“哎呀妹妹，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
戏谑的声音，将我从恐惧中拉了回来。
我定睛一看，是车仁。
我连忙推开他。
他怎么会来？！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耽误了我逃跑！
那女人要是追过来，我们都会没命！
我惨白着脸，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滋啦……”
灯光又晃动几下，恢复了原本的光亮。
“看什么呢妹妹？”
车仁探过头来，也学着我的样子，向洗手间上方看去。
没了。
那里空空荡荡，早就不见了什么女人的身影。
她去哪了？！
我的胸口还在急剧起伏。
我看向一旁的密林深处。
那女人，现在会不会正躲在那黑暗深处，悄悄地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