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翰是故意当着他的面找奚漫的,这种事情,他早知道真相对谁都好。
董祥文连忙应是,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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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漫入内后,发现里面另有一个独立办公区,干净敞亮,放着K&H的相关资料,显然简灼白之前每次过来,都在这里办公。
推开推拉玻璃门,才是卧室。
简灼白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眉头紧蹙,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奚漫走过去,用手去探他的额头,真的很烫。
随着她温凉的手指摸过去,床上的男人睁开眼,他原本深邃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布了血丝,看起来很没精神。
只看了奚漫一眼,他又无力地重新闭眼。
奚漫把手收回来,表情变得凝重:“你烧这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
简灼白不说话,跟没听到似的。
她正要出去,手腕被他攥住。
他握得很紧,奚漫试着抽离两次没有挣开,她无奈看过去,男人再次睁了眼:“去哪?”
他声音有些哑,带着鼻音,奚漫莫名心软下来,语气少见的温和:“我去给你买退烧药。”
跟过来的朱良翰看到这局面,忙道:“太太陪简总吧,我现在去买。”
朱良翰匆匆离去,简灼白依然攥着她,不肯撒手。
甚至越收越紧。
奚漫手腕被他抓的有点疼,看他烧成这样,便没再挣脱,任由他攥着,自己在床沿坐下来。
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看到床头桌上放着一块湿毛巾,应该是朱秘书想用来给他降温的,他不肯用。
奚漫拿起来,还是凉的,便直接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想了想,又把被子一掀,把他完全晾在外面。
他身上就裹了一件真丝睡袍,被她的动作一惊,倏然睁眼。
睡袍松松垮垮,隐隐露出胸肌,再往上,性感好看的锁骨一览无余。
奚漫没料到他这么快已经换了衣服,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她胡乱扯了扯他的睡袍,遮住胸肌,磕巴了一下:“你这是高烧,得散热,不能捂着。”
他哦了一声,难得再次开口:“我还以为,你趁我此时虚弱无力,决定对我图谋不轨。”
“……”
奚漫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都生病了还能这么不正经,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感觉手腕上的力道有所放松,奚漫下意识想抽回来,又被他敏锐地发觉,再次握紧,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奚漫无语:“你老拉着我干什么?很疼的。”
简灼白稍稍松了些力道:“给我个解释,我就放开你。”
奚漫顿时心虚,故作不知:“什么解释?”
“你说呢?”简灼白眯了眯眼,“让你投简历的时候拒绝我,结果自己偷偷进了,还故意瞒着我怕我知道……怎么,我成了你老板,在我面前就不敢抬头了?”
心思完全被他猜中,奚漫有些答不上话。
“在我面前这么要面子,生怕矮上半截——”简灼白深沉的眼眸凝向她,意味深长地开口,“奚漫,你这么在意在我面前的形象,是不是喜欢我?”
奚漫心跳漏了几拍,面上一闪而逝的慌乱。
室内陷入寂静。
“太太,退烧药买到了!”
朱良翰着急忙慌地回来,手上还端着一杯水,抬眼间对上老板不悦的眼神。
朱良翰:“……?”
莫非他进来的不是时候?
不会吧,都烧成这样了还忙着谈情说爱呢?
“先吃药吧。”奚漫已经迅速回过神,把药和水接过来,捏着一粒药喂到他嘴边。
简灼白没抗拒,张嘴接住。
奚漫又递了水,杯里有吸管,他叼着吸了一口,混着退烧药吞下去。
看他吃药,朱良翰终于跟着松了口气。
果然是看人下菜碟,他先前怎么劝都不行。
“好苦。”简灼白皱眉。
“那再喝点水。”奚漫再次把吸管送到他唇边,简灼白又喝了几口,很快把杯里的水喝完。
看到一滴水顺着他嘴角淌落,奚漫下意识用手直接擦掉。
温热的指腹划过他唇边的肌肤,动作无比轻柔:“还要吗?”
简灼白摇了摇头,仍看着她。
其实刚才朱良翰不进来,他也没指望能听到什么回答。
他就是试探她一下,看她反应,心里多少便有数了。
身体难受得像是得了绝症,他心底却终于尝到一丝甜。
大脑昏昏沉沉间,他拉着她的手闭上眼,安心睡觉。
朱良翰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有个想法。
老板先前怎么都不肯吃药,还非得大晚上赶回来,莫非就是故意用这具生病的身体,在太太面前演苦肉计,博取关心?
他越看越觉得像这么回事!
有太太在,自然就没他这个秘书什么事了。
朱良翰很识趣地道:“太太,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突然想起什么,他走上前:“咱们加个微信吧。”
奚漫扫了朱良翰的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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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秘书走后,简灼白渐渐睡着了,但抓着奚漫的手依旧没松。
奚漫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床边坐着,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