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今日我和你一起去放鹰吧?”
敏锐如陈霖骁,昨晚他就察觉出姚金枝的心情不好,这会儿见她出来找自己, 自然也不会拒绝。
“那你再去穿件衣服,早上天凉。”
姚金枝很听话的去穿了一件厚衣, 带着两只狼崽子和陈霖骁一起出了门。
平时只知道他每天早上会出门放鹰,多数时候都会带回来两三只竹鼠或者野兔,这些多数都会喂给狼和鹰。
却不知他每日早上都要去什么地方放鹰,今日她也是第一次跟着过来,这边离着家有些距离,在最西边的一片山坡上,周围不远处还有一片竹林。
狼崽子已经十分熟练,见陈霖骁挥了下手,两只狼崽子冲在二黄的前面钻进了竹林里,只有稳重的大黑跟在陈霖骁的身边,像个忠心的守卫。
“有什么话要说吗?”男人冷淡的声音响起。
站在他身边的小娘子明显身子一僵,但他也没有催促,等着她自己想好入何开口。
姚金枝的确有很多话要说,可真到这会儿又有些说不出口,却不想倒是被陈霖骁看了出来,被他这样一问,她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婶子说……说未来我会嫁你。”
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微微低头看着她,见她局促不敢看向自己,他忖度着问道:“你不愿意?”
听到是他误会了,姚金枝赶忙摆了摆手,“没有,只是……我想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身子没有调养好,不能生养你还会娶我吗?”
陈霖骁垂眸想了一下,他好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了。
“大哥最初就是入赘杜家的,母亲从开始就知道大嫂生了孩子也不会姓‘陈’,但从见到你之后她就想尽快迎你进门。”
他说着再次看向姚金枝的眼睛,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相信,也像是在告诉她,他说的都是真的。
“而我对于子嗣并没有什么执念,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
见她还有些不安,他伸手握住了那双柔若无骨的柔荑,目光认真郑重的看着她。
前世如果他有执念,也不会到死都是孤寡一人,而他的母亲似乎也不是那么喜欢孩子,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从没有催过更没有因为大嫂未生,而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纠结了一晚上的问题,对上男人的目光后,这会儿得到了答案,姚金枝不知自己改高兴还是该担忧,因为她自己还是很喜欢孩子的。
如果真的养不好身子,将来没有孩子她会很遗憾。
“大嫂昨日说她再也生不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件事陈霖骁知道的不多,前世父亲去世后他基本都在山上,即便下山也因为性子问题,和家里人不怎么说话,所以他并不是很清楚。
“大哥成亲第一年,大嫂好像在镇上被马车撞了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母亲为此去镇上住了月余,只为照顾大嫂。”
如果说之前大嫂有过孩子,但没有生出来,那应该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不然他不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见他的确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姚金枝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着他一起观看了一出狼崽子怎么捉竹鼠,迎着朝阳看着海东青从枯黄的草地掠过,抓住一只草兔和其纠缠。
似乎因为这日天气不错,陈霖骁颇为意外今日的收获,往常他们也不会空着手回,但最多的一次也只捉到了四只兔子。
但是今日一个早上的时间,都快赶上他入山一天的收获。
两人一人拎着三只兔子,狼和狗也各叼着一只竹鼠,而陈霖骁的手里还帮他们拎着三只。
往回走的时候,他抬头看向远处的从山涧流出溪流,“再过些日子河水会结冰,到时带你去捉鱼。”
男人素日里冷淡的声音,好像在朝阳下都变得有了些温度,姚金枝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冰住了也有鱼吗?”
“有,而且更好捉。”男人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村子里的人逐渐醒来,不少人家屋顶都升起了炊烟,他们迎着初阳往回走,远远看到了陈家烟囱里的烟,姚金枝心里一暖。
“婶子和嫂子应该是起了。”
说完她又看向男人,“二哥,嫂子如果好好调一下,能恢复吗?”
其实她心里多半已经猜到,凤娥不是没有调养好,以杜家的财力,怎么会因为小产亏空身子却不调养?
这里面只怕还有旁的问题。
陈霖骁似乎也想到了,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娘子,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些悲伤,没几天要过年了,他可不想她心里不痛快。
“镇上的郎中治不了,不代表外面没有高人,听闻京城有位老者,专治妇人病症,等着杜老爷回来后,说不定咱们都可以去京城看看,顺便给大嫂看看病。”
果然,听到这个回答后,姚金枝眼睛一亮,嘴角都勾出了愉悦的弧度。
陈家,宋母站在门前四下张望,陈栓柱夫妻俩忙着做早饭,陈栓柱坐在灶前烧火,凤娥盖上锅盖擦擦手去了院子里。
“娘不用担心,金枝应该是跟着二弟出门了。”
“哎,这丫头也是的,出门咋也不说一声,二狗子这大冷天带着个丫头瞎跑什么,他不怕着凉也不担心丫头凉着?”
凤娥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娘你还记得我刚嫁过来那年吗?我和栓柱听说隔壁村里有牛死了,想着过年买些回来,给您尝尝鲜,绕道多走了半个时辰,您当时也是这样站在门前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