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还要发挥演技，果然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是那么容易，姜芜体恤老人，同他玩笑互动：“靳老，我不是小孩了，不用像以前那样哄着，直接送礼物比较有用。”
“礼物？”靳老略做深思，“我也是才听说姜大师特别喜欢大熊猫？”
姜芜呼吸一滞，紧张地瞪大双眼。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莫非是上面想讨她欢心，决定借只圆滚滚到她家做客？
姜芜矜持说道：“靳老，这样不好吧。”
靳老暗示性眨眨眼：“如果姜大师真的非常喜欢，也不是不行。”
“这……”姜芜疯狂心动，跃跃欲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法律规定，私人不能饲养大熊猫。”久渊冷不丁插话，睨着眼，警告道，“你们最好是遵纪守法。”
他话里有话，让人不禁怀疑他已经找好举报电话，并随时准备付诸行动。
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被一盆凉水浇透，姜芜和靳老齐齐沉默，眼神飘忽。
成功阻止黑白球进门，久渊得意洋洋：“不过养狐狸是合法的，你不用担心被举报。”
姜芜：“……”
这狐狸一天到晚都在用她的手机查什么！
我奉劝你不要太过自信，就算是养狐狸也得区分品种，要是品种不对，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
姜芜一句玩笑，不曾想狐狸真动起担任大厨的心思，他嘴上不说，身体却很诚实，成天在厨房晃悠，锅碗瓢盆全翻出来看了个遍，院子里的菜也被薅去不少。
他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奇的东西，只听得到响动，却看不见结果。
隔天，狐狸说要亲自准备午饭，让姜芜在客厅老实待着。
见他终于愿意展露厨艺，姜芜自然要给他捧个场，按照他的指令留在客厅静心等候。
直到门铃声响，姜芜前去开门。
文清榕拘谨问好：“姜前辈。”
褚蔚露出一口白牙，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姜前辈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俩可想死你了。”
两人先前被伪神打伤，双双住院，姜芜看望过他们后绕路去了仙师家，接着就把他们给抛之脑后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文清榕手臂骨裂，要想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褚蔚头上的纱布倒是拆了，额头刘海梳到一块，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姜芜领着两人进屋。
褚蔚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眼珠子提溜乱转：“前辈，秦帆呢？”
姜芜：“高三，学业重，学校周末还组织补课，晚上才能回来。”
距离高考也不剩下几个月，在那之前姜芜都不打算再带秦帆出远门，他只需要负责看家，空闲时候再打扫打扫卫生即可。
文清榕坐姿僵硬，忽然解释道：“我们俩前几天来拜访的时候秦帆正好在家，当时互加了好友，前辈刚回来，他就通知我们了。”
姜芜多看了文清榕两眼，她的态度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处处透着拘谨。
重重的脚步声响起，久渊就像只开屏的孔雀，昂首阔步走到姜芜面前，眼底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
“吃饭了。”他目光直直逼来，一字一顿，容不得姜芜有半点拖延。
姜芜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起身招呼两位客人吃饭，倘若真有急事，边吃边聊也是一样的。
饭桌上，姜芜双手托碗，看着面前有模有样的西红柿鸡蛋面，意外地挑起眉。
她原本已经做好品尝黑暗料理的准备，没想到狐狸竟然能带来意外惊喜，不仅真的端上可食用食物，还色香味俱全。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只有一份，让被她邀请来吃饭却只能干坐的两位客人略显尴尬。
要是让狐狸再准备两份……想来是不可能的。
触及久渊完全不把客人放在眼底的傲慢姿态，姜芜打消了让他再次下厨的想法。
褚蔚暗暗打量久渊几眼，那傲慢的姿态浑然天成，令人不自禁肃然起敬，他之前见过久渊，但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气势上隐隐散发着压迫感。
见久渊连目光都舍不得从姜芜身上移开，褚蔚眼珠子一转，当即表明态度：“没关系，前辈请，我们不配。”
久渊似乎很满意褚蔚上道的表现，轻飘飘朝他瞥去一眼，连带着看人都顺眼许多。
话是这么说，但姜芜一个人吃三个人在旁边看着，感觉多少有些不自在。
可对上久渊满怀期待的目光，到喉咙间的话又咽了回去，硬着头皮夹起一筷子面条送进口中。
面条煮太久没有嚼劲，汤底有很重的胡椒粉味，说不上好吃，但也不能用难吃来形容。
姜芜给出中肯评价：“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褚蔚忽然拍了下桌子，语气夸张，“你看这碗面色泽诱人，香味扑鼻，单是闻到就让人垂涎欲滴。姜前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好吃就要大声说出来！”
姜芜：“……”
这人脑子是之前被砸傻了吗？
他闭着眼胡说八道的狗腿模样，就连旁边的文清榕都没眼看下去。
然而他话的却成功愉悦到久渊，终于正视家里来的客人：“你，冰箱里有蛋糕，你去拿出来分一分。”
“好嘞。”褚蔚狗腿起身，他担心独留文清榕尴尬，还不忘叫上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