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如玉转身往前走,谭叙知见状大步跟上,母子二人在小溪前停下,背对着人交谈。
望着他们的背影,褚蔚凑近文清榕小声嘀咕:“谭叙知的妈妈为什么也会在这?”
文清榕给了他一个“你问我我问谁”的眼神。
她打量周围,帐篷很新,并没有经受过风霜摧残,门厅前半米左右的地方有个烧灭的火堆,里面不见火星,更像是昨晚烧的。
由此判断,谭叙知的母亲比他们早到没不久,应该也是为了任务。
几分钟过去,母子俩聊完后走了回来。
单如玉冷着脸赶人:“这里的事情你们俩帮不上忙,跟着我们也只会拖后腿,你们走吧。”
谭叙知眼神闪躲紧抿着唇,俨然不敢忤逆母亲的命令。
饶是自认社交小达人的褚蔚,也被单如玉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震慑住,提不起半点干劲。
对方既是长辈又是谭叙知的母亲,褚蔚和文清榕不好说什么,话都到这个份上,他们索性也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再次确认看不到人影,褚蔚才忍不住抱怨起来:“什么嘛,我们是来帮忙的诶,都不认识我们,还这么看不起人。”
他倒不是在责怪谭叙知不帮忙说话,只是对谭叙知母亲的话感到不满,好心帮忙反倒被当成累赘,自尊心下不来台。
文清榕自动过滤了耳边的牢骚话,若有所思地琢磨起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忽然传来说话声,褚蔚呼吸一顿,发射性拉着文清榕往边上的灌木丛钻。
这么一钻反而更像是做贼了,文清榕无语:“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你躲什么躲!”
褚蔚嘿嘿赔笑:“下意识,下意识的反应。”
脚步声越来越近,透过灌木间的缝隙,脚步声的主人出现在视线内,看清他们的模样后,两人几乎同时往下蹲,还不忘拿叶子遮脸,把自己藏得更严实一些。
“那对母子真是一刻也不让人安心。”
“等找到他们,直接打断腿,看他们还怎么跑。”
“我们就是太宽容他们了,要我说早就该赶出仙师家。”
“找到人,留口气带回去就行。”
直到队伍走远,褚蔚和文清榕才敢从灌木里钻出。
“刚刚那些是仙师家的人吧,好像就是去天灵山的那几个。”褚蔚看向文清榕,“他们是不是来找老谭的?”
文清榕嗯了声:“而且他们关系好像不好。”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刚刚带头的那个老太太是仙师家现在的当家人,她是老谭的继奶奶,没有血缘关系。”褚蔚用手挡着嘴,悄悄说道,“而且我听说老谭和他妈在仙师家的位置挺尴尬的。”
单是谭叙知的身世,就足够让人脑补出母子俩受尽欺凌的万字凄惨小作文了。
文清榕斜睨过眼:“留口气带回去的意思是打断腿也没关系吧?”
褚蔚惊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们该不会是想在荒郊野岭把老谭他们做掉吧?”
从他们刚刚的对话来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文清榕想了想:“给他发条消息提醒一下。”
现在不是闹小情绪的时候,褚蔚忙拿出手机,直接拨出电话。
嘟声响了十几秒,始终无人接听,挂断后他又匆忙编辑了一行文字发送。
迟迟没收到回复,褚蔚担心是山上信号不好,垫着脚尖把手机往上举。
他就像是得了多动症上蹿下跳,文清榕看得眼疼,把人喊住:“还是我们直接过去看看。”
这个主意和褚蔚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果断收起手机,示意出发。
仙师家的人漫无目的在山上乱转,知道谭叙知所在地的褚蔚和文清榕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松口气的同时果断加速,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搭建在小溪前的帐篷。
只是谭叙知母子并不在帐篷里,周围也没看到人影。
褚蔚左顾右盼:“他们是不是去执行任务了?”
文清榕绕了一圈后发现很明显的踏足痕迹:“他们应该是往这边走的,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仓促出发,随着杂草越来越高,四周已经看不到踏足过的痕迹,好在沿途有做记号的红绳,他们才没有迷失方向。
翻过好几座山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褚蔚叉着腰气喘吁吁道:“这座山怎么这么大,他们到底跑哪去了?”
文清榕呼出口闷气,继续向前:“再往前走走。”
天色暗沉下来,越接近中部,周围的环境就越复杂,随处可见百年以上的苍天老树,穿过低洼处,来到腹地,放眼望去,交错相缠的藤蔓层层叠叠铺满地面,远远看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卧躺浅眠。
文清榕瞳孔放大,张着嘴好半天才蹦出几个字:“卧虎地?”
褚蔚歪过头,即便他没有深入了解过地理风水,也知道卧虎地是难得的墓葬宝地。
莫名升起的兴奋感让他忍不住搓手:“这底下会不会埋着古墓啊?”
文清榕毫不客气泼冷水:“挖古墓出的事还少吗?少年人,不作不死。”
智商受到质疑,褚蔚大声辩解:“我又不傻,跑来挖卧虎地的古墓,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