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左边那人余光一瞥，不知何时，之前围着落天宗的各宗修士转过头，正盯着他们。
他有点慌：“老大，好像有点不对……”
“叫什么老大，都告诉你要叫我师……兄？”
老大抬头，一眼就对上正前方某姜姓道友亲切的眼神。
“看到没？整个梦魇门，都是魔门临时组建的。”
姜绾绾摇头晃脑地感慨：“魔门真是诡计多端，我以为他们最多浑水摸鱼带进去几个人，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捡了个宗内。”
“如果不是之前在墓藏，我使出各种手段周旋，拼尽全力套取信息，恐怕真的就让他们得手了。”
“毕竟，谁能想到，魔门居然大摇大摆地参加宗门大比，还得了前五呢。”
围着她的大佬们：…………噎住
好一个指桑骂槐，但……无法反驳。
宗门大比他们一直有派人盯着，结果呢？
一个探子没抓到，直接让一个全是魔修的宗门堂而皇之地混了进去。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的脸也算彻底丢尽了！
他们暗中交换眼神——如果是真的，必须抓活的！
梦魇门的人有点慌：“咕嘟……老大，我们好像……暴露了。”
“闭、闭嘴，不要慌，他们没有证据，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老大故作镇定，坦然地看着他们。
“说起来，我之前见到的梦魇门弟子，居然躲过所有人跑到了魔君……”
姜绾绾还没说完，老大瞳孔一缩，低喝一声：“艹！跑！”
坏消息：暴露了！
好消息：有人知道那里的消息。
当务之急：活命！
老大一声令下，梦魇门的人瞬间朝着四面八方逃窜，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哼！跑得掉吗？”
之前半信半疑但一直盯着他们的各宗大佬立刻动了起来。
抬手封闭整片空间，默契地朝着四面八方飞掠而去。
各宗大弟子也没闲着，纷纷帮忙去找漏网之鱼。
姜绾绾好整以暇地抱着手，顺带笑着望了脸色惨白的李松一眼。
李松捏紧陆允的胳膊，嘴唇在抖：“师弟，帮我通知师尊……”
也在发抖的陆允打破他的幻想：“师兄，师尊在闭关。”
“完了……全完了……”李松彻底瘫软在地。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姜绾绾主动说出魔门的消息，就是卖了各宗一个人情，也算是彻底和邪道脱了干系。
她又说墓藏中圣灵宗弟子勾结魔族，之前各宗的人可能不信，但现在抓了梦魇门的魔修，由不得他们不信。
圣灵宗……不可能庇护一个可能勾结魔族的弟子。
他，会被彻底抛弃！
陆允还没完全丧失希望，他看向姜羽凝，慌乱地说道：“羽凝师妹，楚长老已经答应收你为亲传弟子，算师兄求你，你帮我跟楚长老说说情……”
“师兄，不是羽凝不愿意帮，但勾结魔族……恕师妹无能为力。”姜羽凝娇弱地拧着眉，却直接拒绝。
陆允心凉了。
帮不帮得了是一回事，但帮不帮是另外一回事。
愤怒，不解，甚至是仇恨在心里翻滚，他忍不住低吼：“羽凝师妹……我都是为了你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根本不可能去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姜绾绾，又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姜羽凝微微皱眉，轻笑道：“陆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未让替我做过什么，就算我和姐姐有矛盾，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陆师兄，就算你对我有情，也不该一意孤行，甚至和魔族扯上关系，师妹我可担不起，以后也别再说是为了我，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陆允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明明还是那张楚楚动人的脸，但眼底却满是漠然和轻视。
“你……”
他想要骂，想要质问，但最后只能痛苦地抓着脑袋。
是啊，她从来没说过要报复姜绾绾，是他自以为是，都是他咎由自取！
瞥见陆陆续续回来的人，姜羽凝眼神一闪，靠近他柔声道：“陆师兄不必担心，我相信师尊会公正处理的，而且陆师兄这些年为宗门做了那么多，宗门不会不近人情的。”
陆允愤怒地推开她：“滚开！”
姜羽凝猝不及防被推倒，刚回来的梁尘下意识扶了一把。
“你做什么？”
姜羽凝红着眼眶娇弱地靠着他：“没事，陆师兄他只是害怕。”
梁尘有些不悦：“陆允，你真的勾结魔族了？”
陆允这还看不出来就真的是眼瞎了。
被欺骗，被玩弄，愤怒让他失去理智。
他大吼：“是又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
梁尘握紧手里的剑：“为什么？”
陆允眼角一抽，却闭上嘴不再说话。
说被诬陷又怎么样，谁信？
就算是楚长老出言袒护，各宗能信？
他当然也可以发天道誓言，但天道誓言也需要付出代价。
而且，他也确实在墓藏里服侍过魔主，发了誓言这些事也得爆出来，到时候下场只会更惨。
姜绾绾，真是一条活路也没给他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