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难得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心与心紧密相连。
……
陈忆棉第二天就去了省里,还婉拒了柴晶陪同一起的提议。
她倒是信心满满:“放心吧妈,就三天公开课而已,而且机构的老师不是也去吗,住宿啥的也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我每天给你打电话汇报,你就好好在家准备过年的东西,快过年了我就回来给你帮忙啦。”
柴晶难得看见陈忆棉有点独立的样子,也就没有陪同。
最后还是周辞开车送陈忆棉去了高铁站。
周弋就坐在车后排,嘱咐的路说了一路,说到“晚上回宿舍不要戴耳机听歌,走路的时候多跟着人群一起”的时候,陈忆棉的耳朵终于生了茧。
“我知道啦,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周辞没忍住笑了声,周弋寒冰一样的眼神扫过去。
周弋抬起手来弹了弹陈忆棉的额头:“没大没小。”
“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我就去三天而已,又不是集训,又不是三个月,不用担心好吧?”
“那也得你平时的表现不让人有担心的念头才行。”
……
最后陈忆棉在高铁站跟人作别,挥手进验票闸的时候。
周辞用手肘怼了怼周弋,问:“去三天呢,多舍不多啊,是吧?”
周弋冷眼看他一眼,说:“你这话像个哥哥说的吗?”
“就是亲哥才提醒你啊”周辞转身,拍拍周弋的肩,优哉游哉的,“也不要一味等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周弋一开始没把周辞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陈忆棉三天后从省里上完公开课回到家。
两人相知多年,陈忆棉稍微有点小情绪,周弋完全能感知到。
更不用提,陈忆棉的表现异常到柴晶都觉得她不对劲。
她对画画表现出异于平常的热情,还经常画着画着就痴笑起来。
除了画画,其余的时间里,她电视也不看了,出门玩对她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就爱捧着个手机,不知道看什么,越看越开心。
周弋看在眼里,终于在某次亲眼看见陈忆棉抱着手机傻乐,还嘀咕着“真可爱”的时候,发问:“你到底在傻乐什么?”
陈忆棉吓得把手机盖在胸前,确认周弋身后没有别人后,才松口气埋怨道:“你吓死人啊?”
“你又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了?”
“嘘!”陈忆棉示意周弋小声,然后赤脚下去将房门关上。
周弋挑挑眉,一脸“你到底在搞什么乌龙”的表情看向陈忆棉。
陈忆棉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犹疑,她小声说:“我跟你说,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啊。”
“我感觉我好像——”
陈忆棉抑制不住地笑起来,杏眸清亮。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周弋一颗心被紧紧攥住,高高悬起,却碍不住,剧烈跳动着。
陈忆棉:“我好像喜欢上Notte了。”
周弋的心被什么东西重重捏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毫不犹豫地,从高地落下。
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碎是一个动词,且有具象化的声音。
就像玻璃有了裂纹,一阵风就将它吹得稀碎,一地伤痕,刺耳的破碎声几乎将他的耳膜震破。
旁人却无法知晓丝毫。
作者有话说:
有人收留心碎小弋吗(狗头)
放心放心,女鹅只是春心萌动也分辨不太清楚,基调还是小甜文的哈,不会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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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懂
◎“可是喜欢是不可控制的呀。”◎
陈忆棉没想过会在公开课上见到Notte。
画室为了宣传噱头, 一直强调公开课第二天会有知名画师兼画室前辈给大家上课传授经验,但具体是谁,就连机构的负责人都守口如瓶。
陈忆棉对猜到底是谁会来上课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自从答应了柴晶自己会好好学习美术以后她就脑海里重复了无数遍“爱好是爱好,考试是考试”,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考试所需要的“美术”和她脑海里构想的“美术”也许不是一回事。
所以公开课第二天, Notte出场的时候, 她甚至还在画板前练习昨天老师指点她的要点, 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她甚至也听不出Notte的声音。
直到台上那个高瘦的男人自我介绍到“我是画师Notte”与身边女生惊呼“我靠是不是画《孤岛》那个?”的声音在陈忆棉耳边交汇, 她猛地一抬头,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咕噜噜”沿着不平的地势一直滚落到Notte脚边。
Notte的白球鞋边静静躺着陈忆棉那支随着心情一起失控的铅笔。
铅笔停下来, Notte的声音也停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很自然地弯腰捡起那只铅笔。
陈忆棉脸涨红了, 弯着腰小跑上去拿笔, 小声说:“我的, 我的。”
Notte笑一声,手却没松。
一支铅笔的两端, 是两人的手。
Notte的手指修长纤细, 是想象中画师的手。
而陈忆棉的手虽然也白净但带点肉感,差距一下子拉开, 陈忆棉有些相形见绌, 蜷缩了一下手指。